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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的密信就一句話:“為洗脫嫌疑,你對自己也下了手?”
花香四溢,蓮花垂睫疾書:“特意穿了白,再借他的血一用,那效果甚逼真啊…… ”
我盤腿而坐,半靠在那人懷裡,看著蓮花放曠的字跡呵呵笑,歐陽,你怎會認為那個妙人兒會讓自己吃虧?
劉元天一除,連在趙東武和嚴五常中間的線便斷了。朝廷反應很快,馬上調派了新總兵張子謙。但這位仁兄是個享樂派,貪生怕死耳根又軟,幾枚糖衣炮彈一攻,他便為舒達所制,當了個傀儡總兵。
那邊廂嚴五常見姻親已死,大為悲慟,又心知澤州於天朝的重要性,便率領獵鷹國一眾大軍,向這邊攻來。還好阿白的親兵們都不是省油的燈,早就滲入澤州,打算給予外敵最嚴厲的迎頭一擊。
仗是要打起來了。
這日阿白又咳了血,歐陽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床邊,我擔心他撐不住,提住要換他,他眼一瞪,打發我回房間睡覺。可我哪睡得著,天微亮,就趕來看他們,半昏半明中,兩人都睡著了,歐陽背靠著牆壁,雙目從容地合著,長眉舒展,睡容恬淡。可阿白就不同了,床邊落了一方白怕,已被血跡透染,袖口被角也是血跡斑斑。
白日裡,諸事宜說他脈像浮澀,乃積年舊症又染了心病,鬱結存堵,再這麼禪思竭慮,恐無力迴天。 可他仍是老樣子,心裡煩著,臉上撐著,密令一封封地發出去,眉頭也越鎖越緊,我忍不住把歐陽拉到一旁說:“阿白當王爺不容易,你這個做兄弟的也不容易,跟著他東躲西藏的也不是辦法,一小撮人幾把大刀的。”
他扶住我的雙肩,神色微漾:“把你捲入這場浩劫,你竟是不怨的。”
“既在一起了,那就生死往一塊兒想吧,總歸要同生共死便是。”
阿白聞言凝目看我,一件素白的袍子,看起來清寒依然。他真好看,我心下遺憾,我居然只喜歡歐陽,對他這等絕色都無動於衷,將來可得想個辦法不那麼惦念歐陽,給自己找個伴兒,不然也太悽苦了。
這會兒見他們的睡態,我心頭倒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來,他們是男人,崇尚鐵肩擔道義,生拉活拽地把擔子強加到自己肩上。我沒那麼高尚,只想賺點小錢, 從此順理成章地偷懶,不,是能夠懶下去。事己至,
旋渦也罷沼澤也罷,總得尋條出路。
有一天我趴在虎泉邊數水底的魚,歐陽過來找我聊天,我和他說:“不光是鴿子,我連魚蝦都能數得清!”
這本是一樁小事,但他卻當成大事,精神一振,緊挨在我身邊而坐,我從額頭上捋下兩綹碎髮卷著玩,隨意問他:“舒達那樣的大俠,怎麼都聽你的?你武功這麼糟!”
歐陽一聽,眉毛就豎了起來,曲膝在我腰間上一撞,我一疼,坐不穩了,朝前一趴,他將我一撈,我被他翻了個身,他撲上來,把我壓在身下,雙臂撐在我頭邊發問:“我再糟不也打得過你嗎?”
我清清喉嚨:“男人打女人,好得意嗎?”
某一時刻啊,他曾衝我淘氣一笑,問:“戴頂財迷帽子,好得意嗎?”
那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我心頭一動,他死也響了起來,眼中光影一錯,左手輕滑過我的臉,掌心很滾燙,面孔慢慢湊近。我打了個激靈,他的雙唇驟然觸壓上來。我想逃,但渾身虛軟無力,他抓住我的衣領,全身都賴在我的身上,臉頰正好貼在我的臉上,我心中又是一動,像是被他下了媚藥,身子軟成爛泥,徹底繳械投降。
細噬舔觸,那人的雙唇軟且溫潤,教人甘心沉溺。待他鬆開我時,嘴角引了一抹笑,湊到我耳邊說:“此種趣味比之你賺錢如何?”
不等我回答,他的舌尖在我耳廓滑了一圈,緩緩抽出手,拍了拍衣裳上的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