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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稽城,太守府,後堂。
謝文和劉先生已經在客室等待了大半個時辰,還沒有見到郗愔的蹤影。
劉先生雖然還一臉淡定地坐在榻上,時不時抿一口茶,但他的眉宇之間,不經意間已多了一絲不悅之色。
只不過因為他在路上誇下了海口,不想在謝文的面前失了顏面,所以一直強忍著追問郗愔怎麼還不來。
謝文倒似乎終於沉不住氣了,嘆息道:“恐怕郗太守今日不會來見我們了。”
“他若是不來,以後就別想看我的好臉色!”
劉先生被謝文這句話一激,本來還掩藏的情緒一下子迸射了出來,神情變得無比的難看且嚴肅。
“哈哈哈……”
然而劉先生的話音剛剛落下,門外便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緊隨笑聲而至的,是一個鬚髮斑白,身穿青色布衣,看起來比劉先生小不了幾歲的老年人。
只見他拱手致歉道:“操之兄何出此言,愔公務纏身,方才實在脫不開身,讓操之兄久等了,恕罪!恕罪!”
聞言,謝文心頭一驚,連忙站起身向其行禮。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著實不敢相信,郗愔作為一郡太守,竟然穿著如此樸素。
“這位俊後生,想必就是謝家麒麟兒謝文度了,今日一見,果然儀表堂堂,有安石之風。”郗愔看向謝文,禮貌性地讚揚道。
“晚輩才疏學淺,如何當得明公如此讚譽。”謝文再次拱手道。
“年輕人莫要過於自謙,你既有安石親身教導,又有操之兄授業,假以時日,天下復有誰人可與你相比。”郗愔正色道。
“呃……”
謝文頓覺尷尬,不知該不該繼續謙虛地應承下去。
好在劉操之出聲道:“方回就莫要再誇他了,若是他志得意滿,以後如何還肯潛心學習!”
“哈哈哈……操之兄怎麼現在就護起弟子來了!”郗愔大笑一聲,又道:“也罷,那我就不多說了,請坐,咱們也該說說正事了。”
“安石書信之中,已將此事言明,方回之意,以為如何?”劉操之滿臉期待地問道。
“拯救黎民,本乃我分內之事,但如今災情嚴重,又遇去年山陰倉失火,損失數百萬斛倉儲,一時之間,要想調配賑災糧,恐怕難以辦到。”
郗愔一臉為難地看向劉操之和謝文。
“那依方回的意思,這災情就不救了?!”
劉操之期待的神情瞬間變為滿心地失望,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郗愔。
郗愔見狀,也不在意,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輕撫著鬍鬚道:“災情自然要救,但得換一個救法。”
“換什麼救法?”劉操之連忙問道。
“既然安石信中說先從糧倉借糧賑災,事後他再予以償還,不如換成他先將糧食借給郡衙,賑災過後,等倉儲豐實,再由郡裡償還,如此則名正言順,亦可成其救災之名!”郗愔正色道。
“……”
聞言,劉操之像是陷入了沉思,並沒有急著說話。
良久,他才一臉嚴肅地問道:“方回之意,可是懷疑安石有公帑私用之嫌?”
此言一出,謝文登時一驚,暗道:“壞了,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光想著佔便宜了!”
郗愔笑道:“操之兄何出此言,安石心繫天下蒼生,有借有還,如何能說得上是公帑私用?只是山陰倉中所剩之糧,我早已調給了吳郡救災,現在實在沒有餘糧可用了!”
“這可如何是好?”
劉操之聞言,不禁洩了氣。
按理說,發生如此災情,朝廷賑災,實在情理之中。
可是如今朝廷連年用兵,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