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樊籠(中)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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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棋子落定,下步歸於何處媞禎正舉棋欲猶疑,卻是在那一瞬,屋門豁然開啟,周宜水穿著幕青織金的官袍,大呼拉拉的甩進門前,奮力邁過左腳,一氣坐在塌上。
媞禎只拿起棋譜參謀,悻悻問了句:“成了吧?”
周宜水莫名煩躁,他轉身看著簷外的柳幕,狠狠地吁了口氣兒,“真是個裝糊塗的高手!”
“你就說南陽王都被按在地上錘了,怎麼皇帝還能縱容他?憑什麼他說廷尉司審就廷尉司審啊,鬼知道上次方奇齡差點進去沒出來,這不是腦殼上打著六個大字告訴別人:我要殺人滅口!”
越想越氣,一喝臉變得通紅,“這皇帝……噯!還舐犢情深起來了!真是老糊塗。”
他在前面做,媞禎在後面看,今早什麼情況,早在他進門前就一清二楚。
“舐犢情深?”
她鄙夷,唇角的弧度愈加揚得高,“我看皇帝可不是愛惜兒子,他是愛惜皇室的顏面。要是讓賀常荀招認,那就是當朝皇子監守自盜,濫殺百姓,圖謀私權。南陽王不要臉,皇帝還要臉,這種案子定性,是要遺臭萬年的!”
周宜水的戾氣卻冰冷冷地又往上湧,“那不能也太便宜他了!”
“什麼便不便宜,五兵部不攻自破,他慘失大將,佔得了幾分便宜?”
笑容恰如被烏雲遮住的日光,倏地一斂,很快又笑道:“你當帝王的信任是碎了的花瓶粘粘補補就能成的?憑他權勢再大,日後都難免落得一個忌憚的下場,而且我還有一槍沒打。”
“怎麼說?”
媞禎昂了昂頭,口中的話將要挑明,卻見一個纖細的脖子在窗前的假山後露出個秀麗的弧度。
她眉皺起,又緩緩放平,旋即給了周宜水一個眼色禁聲,默默帶上門出去看了一圈。因著避嫌,她與外人談事常系秣香閣中,雖地處清遠,但難免靠近西苑,終歸令她難以放心。
正尋思是誰,那人像是知道她出來一樣,很機敏的扮作撿帕子的模樣,從草垛中緩緩站起,“呀,妾正找您呢!沒想還沒叫人通傳,您倒出來了。”
媞禎心知口不言,只問她:“趙美人今日怎麼有閒功夫過來?”
趙今淑尷尬的笑笑,“妾……妾跟胡美人做了一些梅花糕,特地給王妃送來些。”
她確實生得好,撂在王府一角可惜,肌膚白若生宣,眉眼楚楚若畫,這一副神情無辜的像個幼兔,都渾忘她是奉茶監的細作。
媞禎長長哦了一聲,目光溫煦的跟四月的陽光般,“這倒是敢情好,還能惦記著我,打我託殿下取消掉晨昏定省,也沒見你們過來坐坐,我心裡還怕咱們感情淡了呢。”
趙今淑心道她哪敢來,自從胡居蘭落水,倆人算是徹底通透了,巴結討好照樣不耽誤人家踹你一腳,這個王妃可不好相與,躲開保命還來不及呢。
何況她身上擔子那麼重,可不想消磨在爭風吃醋上,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想完,便笑,“怎會?”
媞禎看她心苦面善,心思也慢慢撬動起來,不知想了什麼,忽然靈光一線,“這幾日,我打算請人從普陀山請一尊佛像回來,放到西苑的沁書齋供奉。”
那廂趙今淑乾瞪眼,不知她要做什麼,接著聽她繼續說:“說實在,從前我是從來不信什麼神鬼仙的,倒是上次殿下含冤入獄,我去佛寺拜拜,求佛祖庇護,卻是靈驗了,打那後我就信了。那時候我還發願,說以後要日日燒香拜佛,如今好不容易把請回來了,就想著你們也想著去多上香唸經,不管怎麼著都是為了殿下,你說呢?”
好端端燒什麼香拜什麼佛,進府可從沒聽說王妃信佛。
果然趙今淑凝住了,半晌才怯怯應承,“能為殿下祈福,是妾的榮幸,妾與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