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飛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賀儀心事重重,吃了兩串就有些吃不下。
四眼一直盯著他,也不說話。賀儀被這目光看得發怵,但他硬著頭皮又吃了好幾串。
&ldo;賀儀。&rdo;
四眼點了根煙。他很少直呼他全名,賀儀放下肉串,大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四眼。
&ldo;告訴四眼哥,張蝶生有沒有跟你說過她要去哪兒?&rdo;
&ldo;沒有。&rdo;
&ldo;她家是哪裡的?&rdo;
賀儀搖搖頭:&ldo;……我不知道。&rdo;
四眼沒什麼表情,猛嘬了口煙,煙燃下去大半截,賀儀睜著眼看著剩下那半截也慢慢燃完了。
&ldo;最後一次機會。&rdo;四眼說,&ldo;換了別人根本沒這個機會,告訴四眼哥,她去哪兒了。&rdo;
&ldo;……&rdo;
賀儀是真的不知道,他耳朵裡什麼聲音都聽不清了,小孩們掙著吃烤腸,你推我搡,那些聲音隔得遠遠的,好像被蒙上了一層膜,他整個人都被蒙了一層膜。
燈光照下來,照得他頭頂一片眩暈,他的眼睛也花了,頭上像被蒙著個厚袋子一樣,幾乎無法呼吸。
他以為四眼要把菸頭摁在他臉上,要往死裡收拾他一頓,但四眼轉頭就出去了。
這讓他覺得恐慌,踉蹌著追了幾步:&ldo;四眼哥……&rdo;
沒等他追出去,屋裡闖進來了個人,是賀儀都沒見過的生面孔。
他又看向門口喊了一聲:&ldo;四眼哥!&rdo;
但隨後男人用膠帶把他的嘴纏上了。
賀儀被帶到樓上張蝶生住的那間房,男人又用膠帶繞著他的嘴巴纏了好幾層,捆在房樑上。
屋子門窗大開,賀儀被捆得高高的,他能看到外面黑乎乎的臭水河,河面偶爾閃過幾片銀光。
他知道那個死了的小孩就被扔進了臭水河裡。
男人提了個鐵桶,桶裡有水,泡著棍子,還泡著一把柳條,都有粗有細。
後來賀儀才知道那是鹽水。以前他被王力打,頂多就是打腫,打出淤青,很少流血。
但柳條抽在身上,一抽就爆開一道紅血印子。
男人幾乎下了死勁,賀儀叫不出來,嗓子嗚嗚著鼻腔都湧出了血,他整個人都疼得應激似的猛烈顫抖著。
賀儀懷疑自己也要死了,從頭到腳,他身上被抽的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柳條交錯著,全身火辣辣的好像要炸開,舊柳條被抽斷,新的柳條還在不斷落下,疊在腫起來的印子上,那層薄薄的面板組織縱橫交錯著爆開,抽開衣服滲出血來。
那是種歇斯底里的疼,但他無法發出聲音。
賀儀忽然明白除了槍斃,人還有這種死法。
他眼前的東西逐漸模糊,睫毛上不知道粘的是血還是什麼,沉甸甸濕漉漉的。身體的觸感也越來越淡,人似乎掉進了一片深黑的隧洞裡,意識逐漸弱成一條細線。
賀儀舌尖忽然勾起一串甜津津的味道,他想起了巧克力糖。那是在某個漆黑的夜裡,陳宏留下的一顆……
但那顆糖的味道也很弱,直到意識完全消失,戛然而止……
……
賀儀是被一盆水澆醒的。
他醒的時候已經被捆在椅子上,那盆水涼得鑽心透骨。
水裡也加了鹽,鹽水浸漬到他身上剛剛爆開的毛細血管裡,疼得他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