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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煙花放了好一會兒,不見停,江何又站起來,扭頭問她:「接著玩哪個?」
他手裡還夾著半根煙,另一隻手還懶懶地插在兜裡,覆在額前的柔軟頭髮被晚風吹得輕輕拂開,同那白色的衣角一樣。
再乖巧的打扮,遮不住天生的恣意風流,連衣角都自由。就像再桀驁凌厲的皮囊,也藏不住內裡穩定溫柔的心,所以逃逸的衣角可以擋住風,手裡的煙也替她點燃成花。
變了嗎?
沒有的。
從來都沒變過。
「江何。」孟杳叫他。
「嗯?」
「我們試試吧。」她走近了一步,抬起頭看他的臉。
煙花卻恰巧在這一刻熄滅,她沒看清他的表情,只聽見好幾秒之後他滯澀的嗓音,「…別逗了。」試圖玩笑的尾音哽在風裡。
「我們在一起,你會開心嗎?」孟杳換一種方式問他。
「會。」比做夢還開心。這時候口是心非已經沒有意義。
「那我們試試。」
江何沉默了很久,垂著頭,直到孟杳試圖拉他,到燈下去看他的表情。
江何卻忽然很著急地甩開了手,往後退了兩步,孟杳因此看清了他有點紅的眼睛和苦笑著的表情。
「孟杳,你幹嘛要為了我開不開心做決定?你不要考慮任何人,永遠都不要!你別把我的喜歡看得很重要,也不要覺得你耽誤了我,更別覺得愧疚。我不是為了你,如果是為了你我這二十年早就死纏爛打,逼也要逼你跟我在一起了!我就是為我自己舒服,我樂意,我沒那些高尚又痴情的想法!這幾年,我不是照樣談戀愛了嗎?沒有你,我就不結婚不過日我子了嗎?我不會的,你不欠我什麼,真的。孟杳,你不要亂想。」
他的話又急又密,他一貫桀驁散漫,孟杳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著急去爭論什麼的樣子。
可江何不是為了辯白或否認什麼,他說的全都是真話。這二十年來,他就是這麼想的。喜歡孟杳,是他自己喜歡了;和孟杳有關的一件事,都是他自己想做的。歸根究底,是他為了自己高興。為什麼要孟杳來承擔後果?
孟杳忽然有點不忍心看他現在強撐著笑的表情,垂頭低聲道:「…你以前沒這麼能說。」
「我……」一句話,就讓他潰不成軍。
「和你在一起,我至少不會不開心。」孟杳認真地說。她想,以前幾段戀愛,讓她心動的是什麼呢?皮囊、語氣、愛好、生活條件、相處氛圍,無非這幾樣。她並不是一個很軸的人,合適的時機碰到讓她覺得舒服的人,就能在一起。江何哪裡都不差。
和江何在一起會不開心嗎?她想像不到。她無論如何都不相信她和江何會有互相厭惡、互相傷害、對彼此避之不及的一天。
而這件事還能讓江何很開心,那麼她願意嘗試。
不是因為虧欠,也不是因為愧疚,只是願意。
江何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會不開心就夠了嗎?孟杳,你真的……你不能這樣。」你要開心,要盡興。
他似乎拿她沒辦法,聲音越來越小,帶著懊喪。
「可是我願意。」孟杳昂著頭,破天荒軸了一回,不講道理地堅持,「我現在就只想這樣。」
江何皺眉看著她,不忍、不解,可好像也有一點點嚴冰解凍後的溫暖動容。
她伸出雙手,拉住他兩邊的大衣領,離他很近很近,「好不好?」
曬場上陸續有小孩來放煙花,比他們的小玩意兒大很多,響亮、絢爛。
江何深深地凝視她,在響亮的聲音中說:「好。」
怎樣都好。他都可以。
孟杳笑了,仍舊拽著他的大衣領。在明明滅滅的煙花中,她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