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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江何又問了一遍。
「…今天。突發情況。」孟杳極簡回答。
「現在在哪?新梅雅苑?」江何問得也簡略,但無端透著一股讓人屏息的涼意。
「…嗯。」孟杳沒說其實她像一個頹廢的中年男人一樣坐在車裡思考人生,就差來根煙了。
「我去找你。」
江何說完這四個字就沒話了,鏡頭在他平板無波的側臉上停了一會兒,又被悻悻地收回去,掛了。
孟杳趕在江何來之前回了新梅雅苑,剛進門聽見樓下有喇叭聲,到窗邊一看,果然是江何的車。
老小區停車老大難,他正一點點往花壇車位裡挪。
孟杳就站在窗邊看,早晨從海邊別墅慌忙跑路的詭異心情又彈回身體裡,她一邊有點緊張,一邊仍然莫名地想不通自己有什麼可緊張的。
直到江何下車,冷不防往樓上看了一眼,她像做賊似的往回一閃,胯骨磕在沙發角上,疼得鑽心。
但也疼清醒了,心裡罵了一遍自己有病,就提前去把門開啟了,然後癱在沙發上等人來。
兩分鐘後電梯「叮」一聲響,江何推門進來,「門就這麼敞著?你知道現在幾點?」
他這個一如既往拽上天的語氣倒叫她放鬆,瞬間又自在了,「…不是給你開的麼。」
「兩分鐘足夠任何人闖進來把你捅成篩子。」
「……」
江何來過她家無數次,大部分時間是癱在沙發上,但今天那小小的雙人沙發卻被她自己佔據了,他竟忽然有點無所適從。
環顧了一圈,拖出餐桌下一把椅子坐下,問:「怎麼回事?」
孟杳抱著個枕頭,「凶宅,房東找我賠錢。」
江何皺眉,「他說這是凶宅?」
「啊,死過人嘛。」
「狗屁。」江何眉眼沉下來,「你把房東電話給我。」
「沒事,已經不用賠了。」孟杳擺擺手,「本來也不是房東本人要賠,是她兒子,挺混蛋的。現在房東本人要住回來,所以讓我搬出去,租金押金全退。」
孟杳低頭看手機,何阿姨已經微信轉帳給她了,還發了長長一段話再次道歉。她把手機螢幕亮出來給他看,「看,老太太特別有風骨。」
江何沒什麼興趣瞭解這位有風骨的房東太太和她兒子是怎麼回事,心裡憋著氣呢。
孟杳這段時間接連出事,流年不利,他都想回長嵐寺問問那不靠譜的佛祖,收了錢不辦事是幾個意思?
而如果不是他恰巧和胡開爾在一輛車上,他有可能連這件事也不知道。
真有意思,她和胡開爾才認識幾天?
「她要你什麼時候搬?」江何問。
「一週內。」孟杳說,「但我打算明天就搬走。老太太也挺不容易的,耽誤久了她未必有地方可去。」
「打算住哪?」江何語氣聽起來輕飄飄,事不關己似的,「一直賴胡開爾家?」
「當然不是,過渡而已。」
「收拾東西,我給你訂個酒店。」江何說著拿起手機。
孟杳語塞,「…我是自己訂不起酒店還是怎麼著?」
「你那摳摳搜搜的德行,會給自己訂什麼好酒店?你這麼多鍋,訂個小標間能放下?」江何硬邦邦地刺她。
「我幹嘛把所有東西都帶到酒店去?我不能找到房子一趟一趟搬?你腦子有病吧。」
孟杳氣笑了。這人風風火火跑她家來,就是為了奚落她沒錢訂豪華酒店麼?她要是想住酒店的話,幹嘛打電話給胡開爾求借宿?
這段時間接連面對林繼芳去世、失業、被房東趕,她雖因為一貫的佛系而保持了基本的情緒穩定,可看到江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