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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點頭,她吃過這方面的虧。
之前有個流量不錯的綜藝是熟人搭的線,經紀人插手之後不久,節目官宣的時候她的名字被同公司的另一個藝人取代了。
「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走廊上的燈光明亮,映在江晚姿眼睛裡是顏色沒有變化的冷寂。方白想,她周身的氣質與拂過自己身上的風幾乎是一樣的味道,好像裝了半杯冰塊的威士忌,一口悶下去,凍得牙齒發疼,竟還忍不住想再來一杯。
進組之前,江晚姿是流言裡玩弄感情的浪子,是傷過很多人的人渣。
進組以後,江晚姿是工作狂,誇人的時候不吝溢美之詞,令人飄飄然以為要榮獲電影大獎,次日就可能被罵得體無完膚恨不得立馬退圈。
她平時的衣著都像超模走秀,偏偏又是個衣架子,麻袋加身都漂亮。忙起來的時候沒什麼形象,捧著盒飯席地而坐,常常像個孩子似的窩在導演椅上補覺。會開「方白中午又沒吃大蒜姜楊你怎麼一臉下不去嘴的樣子」的玩笑,不過由於她端著一張冷臉,沒人敢笑。
會對著電話那頭抱怨:「你哄哄我嘛,我這麼累,你還天天嘮嘮叨叨嘮嘮叨叨……」
方白以為是戀愛物件,被人告知是江晚姿的小哥。
那撒嬌的口吻熟稔得好像那天晚上投資人請吃飯,為同桌的女演員出言擋酒的是另一個人。沒費多大勁,江晚姿這個身份的,一張口別人都買面子。
「王總,她們酒量不行,我陪你喝啊。」她笑著晃了晃酒杯,指甲蓋與杯中的液體都是美艷而危險的深紅色,她像一朵帶刺的野玫瑰。
房門合上,方白杵在走廊像是被人遺落的一片紙。
她以前覺得江晚姿是個矛盾的人,但現在竟想通了,江晚姿只是喜歡做真實的自己,好的不好的都沒有遮掩,大大咧咧地敞開,任人評說。倒不是有沒有資本的問題,這個圈子裡有錢的人不少,沒幾個江晚姿這樣的。
風灌進來,吹進方白的裙子裡,衣料鼓起一道道弧線。
她想起鄭令原的那句,江晚姿是風,來了又走。
方白下意識,朝著風向伸出一隻手,張開十指,感受著風從指縫間溜走,滿滿都是風的觸感,耳畔也是風聲。
她蜷曲了手指抓握,握得很緊,指甲都嵌進肉裡。等再鬆開,入目的只有縱橫交錯的掌紋。
風是抓不住的。
江晚姿也是。
可是,這世上可能有人是為了捕風而來。
那天是晚上八點多。
江晚姿媒體界的朋友來探班,坐了半個多小時起身要走,小舟代為送客,等再回來的時候領進來一個人。從江晚姿頗為詫異的神情不難看出,小舟沒有詢問過她的意見,而是自己做主將人領進來的,江晚姿竟沒有責怪。
劇組的人都在小聲議論這人的身份。
角落裡等著下一場戲的方白知道,是上次在酒吧裡醉了酒的那個女孩。
導演椅旁邊加了張椅子,小馬扎,尤映西一坐上去襯得人更小了,矮了江晚姿一大截。
以至於江晚姿還要低著頭笑她:「大晚上什麼打扮啊你這是。」
江晚姿並不奇怪她找上這兒來,畢竟她放寒假的時候來過,而且放了話說還要再來。但據小舟之言,她好像在外面站了很久,沒有進來的意思,見到小舟的那刻轉身就要溜走,做賊似的。
不至於,江晚姿心想,自己是想與她保持一個安全的社交距離,但不是刻意的逃避。
如果可以的話,江晚姿更想順其自然,但元宵節那天尤映西的試探令她不得不選擇迂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