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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發生刮蹭,江晚姿由衷佩服。她關上車窗,將車又往前開了一段路,環顧四下,沒有什麼停車位。於是上了一個緩坡,將車停在了一處自建房的門口。
江晚姿下車,按照導航七拐八繞,總算找到那家店所在的巷弄入口。
旁邊杵著一根歪東倒西的電線桿,上面貼著幾張模糊不清的尋人啟事,杆子下頭有條狀的黃色汙漬,像是狗尿。
二胡的聲音一陣一陣傳來,悠長而哀怨,間或被哪家吵架的聲音蓋住,又以愈大的分貝予以回擊。女人的叫罵伴隨著砸門的聲音響在上空:「就差脖子沒埋進土裡的老東西少一天不吹嗩吶會死啊?」
「這是二胡……」
「管你媽一胡二胡還是槓上開花,老孃嫁給你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你買得起外頭一平米的房子嗎?算什麼男人啊還管老孃見不見情人……」
眾生百態的筒子樓。顯而易見的粗俗與破敗。
鬼畫符一樣的字布滿陳舊的牆面,江晚姿的目光不由自主定格在「138xxxxxxxx學生妹」上面,只見旁邊便有藍底白字的金屬標牌表明巷子的身份。
這麼一條破巷子,叫——百花深處。
江晚姿暗自將這裡記下,生活氣息很濃,覺得日後取景說不定用得著。
導航顯示還有幾十米,直走。
她拾級而上,石板路的縫隙裡長了青苔,還有隨風搖曳的野草。
今天要見申永言,為顯尊敬,江晚姿穿得比較正式。石梯很窄,垂墜感良好的黑色西裝褲在她抬腳的時候會不小心沾上灰,她不甚在意。
江晚姿從小養尊處優,但從幹導演這行開始,她就沒少吃苦,那會兒拍《野馬之夜》為了蹲日出為了守月落,時常在野外露宿,條件比這裡差多了。
就是不知道她那三個白富美朋友是怎麼能在這種地方下得去腳的,尤其是賈迦佳,還有潔癖。
這麼想著,導航提示語說到了。
那家叫做「野渡」的紋身店在哪兒?
江晚姿四處尋找,走著走著,無意之間踩到了一堆瓜子殼,驀地,兩顆瓜子殼又從她眼前飄下,落在腳邊。
她抬頭,三樓走廊上的辛予可低頭,二樓居民房裡搭出來一截截長短不一的竹竿,她們二人的目光隔著竹竿上晾曬的各色褲衩,在空中不尷不尬地相遇了。
江晚姿萬萬想不到,頻繁出現在時尚雜誌上給各大品牌帶貨的國內模特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擁有眾多頭銜的辛予可會有這一面。
堂堂名模,裹著大花棉被,閒嗑瓜子落淚花。土裡土氣,也算是入鄉隨俗了。
「嗚嗚嗚嗚嗚我的晚啊我的姿啊,我以為我今年都見不到你了,江叔叔好狠的心啊——」
辛予可臉上的表情很用力,但還是掩蓋不了沒幾顆眼淚的事實。
江晚姿被辛予可抱得很緊,她臉上笑著,心裡不免為與朋友的重逢感到開心,嘴上卻毒舌依舊:「上次應南說要帶你進影視圈?我看是不必了,觀眾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些。」
應南是辛予可的經紀人,在模特圈裡算是王牌,當年願意帶辛予可是因為兩人都是麻友,有次飯局上搓麻將認識的。
辛予可:「得了吧,你聽他吹牛,上次麻將桌上借我的錢都還沒還呢,沒有信用的男人!」
她咬牙切齒,身上的大花棉被扎眼得很,江晚姿問是怎麼回事。
「別說了,還不是因為你。我匆匆忙忙趕飛機,行李箱都忘了帶,她倆一個腿短一個腰粗,衣服我穿著都不合身。話說回來,江市也忒冷了。」
江晚姿:「我讓小舟送幾件過來,先穿我的?」
辛予可:「不用了,我剛下飛機就在網上買了幾件衣服,應該快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