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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修羅的兇惡表情,月白長衫的男人擰眉冷道,出口的威脅沒有一點玩笑意味。
“咻兒咻兒……”白馬低頭輕叫幾聲,瞬間乖順下來,哪還見得剛才一分一毫桀驁姿態?
“哼,知道就好!”那男人輕哼一聲,從馬上躍下,拉起韁繩,交到顫顫微微湊上前來的人手裡,“飼料要精選的,再摻次的進去,那就別怪這傢伙把你們後院給掀了。”
“是……”
看著白馬跟在人後面離去,月白衣衫男人轉身邁步,卻不是回他剛剛飛出的蘇家茶鋪,而是朝著門外站立的任赫。
“進來罷!”
鋒銳的目光宛如刀劍,刺透任赫,向著那停在路邊的馬車飛去,最終停留在任宗錦身上,七分冰冷之下,是兩分玩味,和一分無趣鄙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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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元年元月二十一。
南嘯桓走入丹寨鎮之時,已是暮色已降的酉時末,風起,揚起無數塵埃,他單人只馬行來,一身黑衣幾乎融入暗色之中。
男人行於茶鋪門前,駐足觀看。大紅燈籠在暮色中分外明顯,而其上大大的喜字更是為這蕭瑟的冬日添了幾分暖意,不時有人跑進跑出佈置打掃,雖然忙亂,卻是有條不紊,靜而無喧。
再次確認門牌,南嘯桓翻身下馬,面無表情跨步入內,路途所碰之人,全部停下手中活計,躬身行禮。
他心中疑慮,卻無心去究,幾日奔波下來,身累心乏,現在的他,只想見了任宗錦然後沐浴休息,其他的事,一概不願去想。
踏入茶鋪,南嘯桓有些愣愣,若非相信自己眼力,他定以為自己錯入了某處喜堂,而非官道旁與人約定的茶鋪。
紅字糊窗,紅燭高懸,紅綢遍掛……一切都是紅的,洋溢著喜氣,大堂正中,供奉著天地牌位,旁邊放著兩把椅子,一個修長的月白背影負手而立望著窗外,聽得聲響,優雅回身,清俊容顏,冷傲孤絕,不是雍親王暮雲蕭是誰?
南嘯桓腦中轟的一響,愕然看著前方之人,半晌,躬身行禮,啞聲低喚:“蕭公子……”
暮雲蕭面無表情瞥他一眼,收回目光,揮手示意:“帶你們閣主下去換衣準備。”
一個正在收拾東西的褐襯南人低聲應命,來到南嘯桓面前,南嘯桓扭頭一瞧,竟是自貫日閣中自己的屬下:“閣主,請隨屬下來。”說罷,帶路先行,朝著堂後小門而去。
南嘯桓跟在後方,和看似冷靜自若的外表不同,此刻他的腦中紛亂複雜,一時半會,竟理不清一絲頭緒,只有無盡事敗之後的恐慌無措,竄遍四肢。
他見著了蕭公子……在這離玄朱百里之外的小鎮,這代表……是不是……那人……
不敢去想那個可能,南嘯桓強行集中思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之中已來到一間客房之中,素雅簡約的佈置風格,隱約可尋幾分熟悉的痕跡,仔細一思,才驚覺這蘇記茶鋪的佈置竟與千夜宮以及玄朱宮中的佈置驚人的相似。
坐在床前,南嘯桓望向自己下屬,語聲低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衣暗衛退立一角:“屬下亦不清楚……閣主還是先行沐浴換衣,再晚怕會延誤吉時。”
吉時?……南嘯桓看著窗扇之上的囍字,頓時,更加糊塗了。
待到沐浴完畢,看到暗衛拿來的換洗衣物,南嘯桓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一些。
紅色的新郎喜服……款式用料做工皆是極好,可這種東西,絕不該在這種時候出現。
見他望著衣物卻遲遲沒有穿戴慾望,早些時候任他千說百說都堅持侍候他入浴的暗衛上前一步:“這是蕭公子吩咐的。”
暮雲蕭的名頭一拿出來,南嘯桓就算再是遲疑,也不會認為是那人眼花腦昏了,於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