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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回回地大約八次左右,婢女總算帶著冰塊來了。
婢女替柳朝熙冰敷,衛一色則站在旁邊觀看,雙手別於後方,隱藏正因慚愧而扭捏交握的十根手指。
「小姐,我、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驚擾妳的,我不知道…」
「將軍。」柳朝熙朝她揚起微笑,面色仍稍帶嬌紅,不曉得是因為陽照,還是由於方才的事件。「該道歉的是朝熙,連累將軍溼了一身。」
衛一色搖搖頭。「是我的錯,我不該大聲叫妳。」
「是朝熙的不對,一時發呆了。」
「是我的錯,我該先通報小姐的婢女。」
「是──」看著衛一色抿緊嘴唇的頑固神情,柳朝熙突然笑了。「這樣吧,將軍,何不當你我二人皆有錯?接受彼此的道歉,也一起原諒彼此。」
衛一色笑著點點頭。「小姐,妳人真好,若今天換成沈軍師,我又要捱揍了。」
柳朝熙但笑不語,沒詢問沈軍師是誰。單從衛一色的口吻和神情,已能推論對方與這名軍師交情甚篤。
「…誰叫你見了小姐就一副急色鬼的樣子,真是個色將軍…」婢女低聲念著,本來只欲讓柳朝熙聽到,卻不知像衛一色這樣的習武之人,聽覺也甚是敏銳。
柳朝熙輕斥道“小翠,不可無禮”,頰上的酡紅已遍佈至耳根。
衛一色乾咳一聲,假裝沒聽到。她從懷中抽出折迭成四方的紙張,一邊說明此次前來的目的:「小姐,還記得昨日我們談及的事嗎?今天我帶了──」
啊,字全糊了。
衛一色皺起眉,苦惱地瞪著被水浸溼的宣紙。
怎麼辦,難道回去再寫一張?那今天是來柳府做什麼的,來害人家小姐傷了那身細皮嫩肉嗎?
說起來,那手還真柔軟,一點硬繭也沒有。
衛一色呆呆地望著糊掉的紙,一邊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有著硬繭和各種細小泛白的傷疤。單是一雙手就跟柳朝熙天壤之別,像她那樣端莊賢慧的姑娘家,才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吧。就算自己恢復女裝,大概也顯得不倫不類,這麼高,手又這麼難看……。
總覺得有點低落。她在心裡發出嘆息。
「小翠,好了,妳先下去吧。」再一次,打散衛一色神遊思緒的,是柳朝熙那道柔和雅緻的嗓音。
「可是,小姐…」
柳朝熙搖搖頭,不容置疑。小翠於是帶著融化些許的冰塊退了下去,臨走前還看了衛一色一眼,雙眼射出警告的光。
好個潑辣的俏婢女。衛一色心想,若非柳朝熙管理下人太沒紀律,便是下人太過愛戴保護她了。
「將軍今日二度來訪,可是為了商討契約之事?」柳朝熙拿起另一個茶杯,儀態優雅地倒著茶。
「正是。不過…」
「請坐,將軍。」
等衛一色坐在對面石椅上,柳朝熙便將茶杯輕巧地推到她面前。
「看來確是朝熙的錯。」柳家小姐的目光,先是停留在衛一色手中那份糊字的紙張上頭,之後才揚起一抹苦笑,看向她說:「毀了將軍一番心血。」
「小姐言重了,回去我再寫一份就是,費不了多少工夫。」
「將軍能先將契約內容告知朝熙嗎?」
於是衛一色詳實地照著昨夜所寫的條約唸了一遍,說完有些口渴地喝著茶,而柳朝熙沈思了一段時間後,柔柔地說:「將軍的安排著實合情合理,彷佛已細細思考過而非僅是一日構思。」
衛一色差點嗆到,連忙回答:「小姐多心了,我也只是…不想給彼此增添麻煩罷了。」
柳朝熙沒有多說什麼,兩次見面下來,她似乎一直就懂得避開衛一色不想多談的話題。恐怕,這也是因為她本身並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