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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坐回書桌被一道推斷題絆住，大腦突然運轉遲緩，聞螢咬著筆帽，怎麼都沒法配平草稿紙上的化學方程式，不得不加倍專注，才漸漸平息了躁動。
趙姝萍九點多到家，罵罵咧咧地抱怨石磊賭性大，看到麻將桌就手癢，不讓他摸兩把口水都要掉下來。
聞螢不想聽，起身走去關門，被趙姝萍叫住：&ldo;錢呢?&rdo;
&ldo;什麼錢?&rdo;
&ldo;一百塊啊!不是一直放這的嗎?&rdo;趙姝萍指了指沙發扶手，不滿女兒兩眼發直的傻樣，徑直走去拿晾衣杆在沙發底下掏。
聞螢這時已冷靜下來，心裡有些後怕，剛才貪圖一時爽快，都忘了那錢趙姝萍還盯著。
事到如今，唯有咬牙硬扛。
她梗著脖子說：&ldo;不知道，你問我幹什麼?&rdo;
趙姝萍狐疑地看她一眼，由蹲著改為趴到地板上。手電的光照不進黑洞洞的沙發底，她唸叨著&ldo;那就奇怪了&rdo;又是一陣摸索。
&ldo;說不定……是石磊拿的。&rdo;聞螢遲疑地開口。
&ldo;不可能。&rdo;趙姝萍倒是斬釘截鐵，&ldo;石磊有那個膽量，他媽的早發達了。&rdo;
眼見她站起身，準備挪動沙發，聞螢著急地叫嚷：&ldo;我墊的錢你還沒給!&rdo;
趙姝萍身形一頓，轉過來的眼睛寫滿鄙夷，輕嗤：&ldo;你喊什麼，我會賴你嗎?&rdo;說著她從皮包翻出皺巴巴的十一塊，&ldo;人家隔壁村根本不收這個，姓包的黑心錢賺瘋了，我就等著他們全家暴斃……拿著啊!你不是要錢嗎?&rdo;
聞螢手指捏著十塊錢一角摩挲，猶猶豫豫的，完全沒有收進口袋的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放輕聲音：&ldo;應、應該有五百六十八塊。&rdo;
&ldo;五百六十八?!&rdo;趙姝萍眼睛瞪圓，懷疑聽錯了，口水快噴到聞螢臉上，不可置信地重問，&ldo;你說五百六十八?&rdo;
&ldo;包包包曼盈非要……她就坐沙發……&rdo;
&ldo;說了不給就不能給!她就是坐到房頂上也不能給!&rdo;
&ldo;可她說了今天晚上不把電費補齊，找人幫我們搬家!&rdo;
趙姝萍一下噤聲。
她眉毛還豎著，眼神卻霎那灰暗。
聞螢趁勢分析利弊：&ldo;他們家是地頭蛇，惹不起的，我趕著複習只好這樣了。&rdo;
是啊，還能怎麼辦，只好這樣了。
聞螢聽到她眼裡的嘆息。
&ldo;我明天就去找人接線，還不信收拾不了一塊破電錶。&rdo;趙姝萍隨即念頭一轉，氣勢重提，甩給女兒三百塊，&ldo;拿去。&rdo;
&ldo;五百六十八啊!&rdo;聞螢急得跳腳。
&ldo;這麼多錢你一下就能拿出來，可見我平時給你的不少。現在家裡用錢緊張，你就當幫我忙了。這三百你要不要隨意，順便教你一句，人要學會見好就收。&rdo;
趙姝萍扔下這句話，走進衛生間。
聞螢手指把三張紙幣捏出聲響，對著她背影咬牙切齒，氣沖沖地折回房間，猛地帶上門。
這錢全是我從三餐裡省下的!
聞螢氣不打一處來，跑去陽臺吹風。
家裡租的是套一居室，趙姝萍和石磊住臥房，聞螢的房間是從客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