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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早不是剛入圈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所謂位高權重的老闆她見得多了,老闆還分三六九等呢,眼簾一瞥,不過一輛a6,算得了什麼。
後來有人叫她去網上搜搜這車,再打聽打聽沈弗崢之前都是跟什麼人打交道的,繼續開a6可能只是因為他低調慣了。
她才恍然知道,自己曾經錯失一個多麼好的機會。
女明星走了,車子徐徐駛入濃深夜色中。
沈弗崢誇她演得真。
「也不都是演啦,沈先生這樣的人中龍鳳,自然是要搶破頭的。」鍾彌離開他肩膀,眼底燦笑,卻半點真意也無。
今晚陪沈弗崢應酬,雖然有他「可以不禮貌」的縱容,鍾彌還是喝了不少酒,這會兒坐車不舒服,頭暈胸悶,想下車走。
任務已經完成,她拿起自己的手包,大大方方一傾身,麻煩司機在前頭靠邊停,跟沈弗崢說:「沈先生不用送我了,我不太舒服想吹吹風,就在這兒下車了,祝您——今夜好夢!」
沈弗崢自然不會讓她一個小姑娘深夜逛大馬路,太不安全,萬一出了事,也不好和章老先生交代。
鍾彌倒叫他不必憂心這個。
腦後的木簪子一拔,烏濃長發微卷著散開,彷彿完成任務卸下了旗袍美人的面具,雙臂張開,倩影融進夜幕。
「沈先生,這裡是我家唉,我很熟的,我在這裡出生,在這裡長大,我讀的高中離這兒不遠,這邊的每條路我都認識,不會不安全的。」
她頭髮散開、飛舞,一時從她方位吹來的風裡都有了香味。
沈弗崢聞到,又分辨,像夜間盛放的花,重瓣潮濕,帶著薄露一樣的新鮮香氣。
忽而怔思,他想起,拜訪章載年那天,章宅的老僕人稱她為瀰瀰小姐,問及是哪個彌字。
對方說,弓爾彌,是「佩繽紛其繁飾兮,芳菲菲其彌章」的彌。
時隔數日,他才恍然,她的單名一字,是多貼切的形容。
「你想吹風,我可以陪你走,就是要麻煩鍾小姐領路了,這裡我不熟,至於我的安全——」
他稍稍彎唇,似夜風撩起一頁薄紙,聲線融了酒精,不那麼清凜。
「也仰仗鍾小姐了。」
鍾彌短暫頓住,後又失笑,露出潔白貝齒:「好吧。」
附近有個植物公園,不過已至深夜,看不見什麼人影。
州市空氣好,植被覆蓋率很高,即使是城市中心也有多處保留著古都風貌,隨處可見葳蕤花木,連一些街道路燈的設計,都如舊時燈盞,古色古香。
路過斜坡花圃,青石板路兩側,粉薔薇開得正盛。
鍾彌摘花紮了手。
她面板白嫩,刺間立刻冒出一點顯眼的紅。
輕輕「噝」了下,她低頭看這傷處,噥聲自言:「果然我媽說的沒錯,竊玉偷香風流事,色字當頭一把刀。」
沈弗崢聽了個新鮮:「你家裡教你這些?」
「教啊。」
鍾彌輕快應著,捏緊微微刺痛的指尖,朝沈弗崢看去。
女明星自薦枕蓆都巋然不動。
「我感覺,沈先生比我更懂這個道理。」
她將摘來的花別在耳邊,夜風撫撩絲絲縷縷的碎發,如軟雲薄霧,她挽起,又一次次被吹散。
沈弗崢不動聲色看著她。
良久才出聲說:「色字當頭一把刀,我記著了。」
第8章 掌心字 自嘆弗如,遠山嶢崢。
胡葭荔生日當天,中午和家裡人慶祝,晚上約著好友在一家烤肉店慶祝。
臨晚,鍾彌去提了蛋糕,打車赴約。
除了鍾彌,剩下三位是胡葭荔的大學室友,雖然鍾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