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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玦走了沒幾天,十二月就來了。算起來在一起已經兩個月,要說變化,紀雲清還是能感覺到的,無論真情還是假意,李玦對他似乎不像最初那麼帶著敵意了,他也已經適應李玦說話的腔調,算是各退一步,相處起來愜意許多。進入十二月中旬,氣溫降得厲害,紀雲清卻是每天眉開眼笑的,下了班總會去紀樊那裡一趟,給紀雯帶些好吃的,在紀雯的洋娃娃堆裡和李玦說電話‐‐半個月沒見到人,想得厲害,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累,什麼時候空閒,也不敢太頻繁打過去,李玦卻知道主動給他來電話了,雖然明白其中必定有賀明的功勞,還是告訴自己知足者常樂。
某天剛從會議室出來,陸璐說接到唐西那部劇劇組的殺青宴邀請函,紀樊要去中部城市一家子公司參加品牌形象匯入會議,邀請函自然就落到他這裡。紀雲清也才想起這戲差不多也拍完了‐‐投了錢的,也是為了唐西,這幾個月不上心,也不怎麼理這片子的進度。
晚上一到紀樊家,就被叫住問了這事。
&ldo;你又不是不知道,唐西也去。&rdo;他笑道。
紀樊放下手裡的雜誌,道:&ldo;公私分明,方含是個人才,互相留足面子以後才好辦事。&rdo;
這部劇的導演,紀樊對這人印象似乎不錯。
紀雲清一手放在西褲包裡,就這麼站在樓梯口看著他。
紀樊又道:&ldo;場合特殊,小藝人也不會那麼糙包。&rdo;
結果證明紀樊對唐西的瞭解遠遠不夠,這人還真是個糙包。
紀雲清從衛生間隔間出來,正低頭洗手,一陣酒氣湧過來,被人從背後抱住了腰,還來不及做反應,背後那人便用臉摩挲他的後頸,&ldo;我是真想你……&rdo;
帶了鼻音,紀雲清還是聽出了,唐西的聲音。
鼻腔裡的熱氣噴灑在面板上,紀雲清立即將那雙手從腰上掰開,往旁邊退了兩步。唐西一張臉紅得像剛從蒸拿房裡出來,紀雲清盯著他的眼睛,嘗試辨認真假成分。唐西被掰開的手在半空懸片刻,垂落回身子兩側,稍微耷拉下腦袋。
&ldo;你都不看我一眼……從頭到尾。&rdo;
紀雲清掏出手機,給周宗煦撥了電話,對方接得也快,剛聽到一聲&ldo;餵&rdo;,紀雲清便開門見山道:&ldo;來西邊的衛生間把人領走。&rdo;
那邊大約安靜了五到十秒,應了一聲,還沒下文,紀雲清便把通話掐斷了。
唐西目視他完成一系列動作,苦笑道:&ldo;那個武替很聽話麼?&rdo;
紀雲清道:&ldo;你應該懂點規矩。&rdo;
唐西道:&ldo;我沒有圖你別的東西,我想要的只是紀雲清,你要我怎麼懂規矩……&rdo;
紀雲清抬腕看了看時間,走到洗手檯前,擠了洗手液把手沖洗乾淨,動作緩慢細緻,像在完成一道工藝品。沒多久周宗煦便急匆匆進來了,邊向紀雲清道歉邊伸手去扶唐西。後者卻像腳上生了釘子似的,就那麼釘在原地,任周宗煦怎麼拉都不動。紀雲清轉身要走,忽然又被人從背後纏住,唐西整個重量都壓在他身上,沒了骨頭似的,任紀雲清怎麼甩都無動於衷。
正在想明明剛才周宗煦都推不動的人,忽然成了這個樣子有多前後矛盾,這人便聽出了他的心思似的,用一灘嘔吐物證明瞭他的醉酒實情。
紀雲清一身黑西裝背後全染上黏糊糊的東西,臭味燻上來,連帶他差點跟著吐。周宗煦也被嚇到了,這回加了力氣,使勁渾身解數把唐西從紀雲清身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