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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記憶。她的花瓣一樣的嘴唇。她長髮輕瀉的樣子。對於男人來說,她是簡單原始的女孩。沒有任何背景,沒有名譽。但是她帶給他的空虛和快樂讓他沉溺。在喧雜的人群裡,他看到她在高臺上放縱的身影。這是她的工作。一到晚上,她就變成一隻妖冶強悍的獸。塗滿亮粉的眼睛對每一個男人散發著風情。她告訴過他,她17歲就出來跑江湖,遠離家鄉,投身一個個物質浮靡的大城市。她需要生存。在對著他的時候,她的眼神是淡漠的。她是聰慧的女子,看得出他對她的沉迷,所以她不屑。也許她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他在她眼中,太過普通。但是他們又在一起。他們不停地做愛。沒有任何言語,只是彼此折磨。空洞的眼睛,只能看見黑暗。面板上的汗水交融在一起,無法洗掉孤獨。她說,你是不是愛上我了。她坐在地毯上抽菸,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說,你行蹤不定,我只想能夠找到你。她的手指撫摸他的頭髮。她說,我是不屬於你的。你也不屬於我。這一點你要很清楚。她輕輕抹掉他眼底的淚水。IT
IS NOTHING。 NOTHING。
三天後她離開上海,去了廣州。在機場她打了他的手機。她說,我是DEW。他正好在公司開會。他不知道可以對她說什麼。38層的大樓落地玻璃窗外是耀眼的藍色天空和冬日陽光。這一刻他是正常生活裡的男人。因為理性而冷漠。他說,我知道了。電話裡傳來她乾脆地掛機聲音。沒有任何留戀的。他想象著她的樣子。她穿著那條舊牛仔褲,裹著大棉衣,臉上沒有任何化妝。慵懶的,淡漠的表情。和在夜色中時截然不同。她是隻在他的黑暗中出現的女孩。
終於傳來舊日女友在美國嫁人的訊息。心裡感覺到寂靜。空洞的麻木。那一個晚上,他突然很想念DEW。想再次和她在一起。整個晚上的做愛。沒有盡頭。徹夜的失眠中,他痛苦地走到浴室,用剃鬚刀片割破自己的手臂面板。一道一道疼痛的血痕,讓他體驗到快感。他開了一瓶WHISKEY。他一邊喝一邊看著自己的血順著手腕往下流。他想撫摸到她蒼白的嫵媚的臉。她總是似笑非笑地淡漠的看著他。但是做愛的時候,她的手指抓住他的頭髮。這一刻被需要的感覺讓他感覺安全。他終於感覺到自己有點醉了。他看著手機,知道自己沒有她的號碼。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否真的在廣州。她是露水一樣的女孩。他哭了。天色發白的時候,他潦草地把自己包紮了一下,洗了冷水澡準備去上班。穿上西裝以後,他除了臉色慘白之外,看不出任何傷口。
德國老闆委婉地對他說,你需要好好調整一下。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吧,OK?他點點頭。收拾了東西,離開了公司。第一次在白天的時候,他能有空去街區中心的大公園散步。春天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還有孩子的笑聲。生活似乎依舊美好。他坐在櫻花樹下面的草地上,脫掉皮鞋,看著來往的行人。他再次感覺到生命的空虛。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感覺和身邊健康生活著的人不同。他是一條魚。被強迫扔在陽光充沛的海岸上。可是他需要幽暗寂靜的海底。一個人。如果還能有愛情。他忍不住輕輕地對自己笑起來。
手機裡面再次傳過來她帶著一點沙的甜美聲音。她說,她在上海。停留一天。他已經忽略時間的存在。只是感覺到天氣又變得寒冷。第二年的冬天到了。她有些變了。風塵的滄桑和悽豔。是經歷太複雜的女子。她眼底的淡漠和妖冶奇異地變幻著。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還想要見他一面。她說,她明天要去北京,為一個RAVE
PARTY工作。她在廣州跳了一年的舞。這樣年輕的女孩。他看著她。她其實不需要任何東西。她鄙棄愛情。她只是喜歡用青春做賭注,和生命玩一個遊戲。可是這個遊戲是空虛的。快樂也好。痛苦也好。他們從沒有溝透過。彼此陌生的兩個人。始終冷漠。但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