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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群眾雖然沒有大聲議論,但是靠得近的,難免多些竊竊私語。
“這是哪裡來的人物,這般年輕,往日是咱們這蕪州城裡的嗎?”
“怎麼可能是蕪州的?若是蕪州,我怎麼可能連個照面都沒見過?”
“奇了怪了,就算是整個江南,也沒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物,難不成是從北方前來遊玩的哪個世家子?”
議論了許久,也沒個什麼結果。
總之這個人,多半不是蕪州城裡的哪號人物。
旁邊有好心人勸道:“小郎君,這一萬兩可不是什麼小數目,你縱然是家中有些銀錢,也不能這麼折騰,你這把若是輸了,可就是一分一厘都拿不回來,現在骰子都還沒進了木盅,收手還來得及。”
賭場之中能這麼規勸的人倒是少數,明楹也有些詫異,抬眼看了看方才出口的人。
是個消瘦的郎君,大約三十上下,身上倒是沒有什麼賭徒的狂熱,甚至還帶著些書卷氣。
倒是一點兒都不像是會出現在千金臺之中的人物。
這話一出,旁邊的人連忙推搡了下他,“你小子,說些什麼晦氣話,這都來了千金臺了,哪有錢到賭桌之上還收回去的道理!”
旁邊應和者眾,那人朝著這邊嘆了口氣,倒也沒多說什麼。
傅懷硯只是隨意地笑笑,低眼看著身邊站著的明楹。
“一萬兩也不算是什麼大數目。”他看著有點兒懶散,“哄夫人開心罷了。”
莊家瞧了瞧明楹,連忙應道:“令正看著就是難得一見的顏色,與爺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邊確定下了注,莊家將這一萬兩銀票放在了壓小的這邊,面上也難免帶著興奮的紅光,朝著旁邊的人問道:“下注了下注了,這把可是把大的,想下的趕緊了——”
瞧著這當真是一萬兩,原本在一旁觀望的眾人連忙跟著下注。
這局壓大的人要遠多於壓小的人,畢竟一旦贏了,這對面要分的可是一萬兩,哪怕只是分到的不多,但也要遠比平日裡的數目大上不少。
場中人權衡利弊,傅懷硯身處其中,卻有些興致寥寥,好似方才隨手擲出去的只是一塊銅板。
明楹踮起腳,很輕地拉了一下傅懷硯的袖子。
傅懷硯意會她的意思,稍稍俯身。
明楹怕被旁人聽見,幾近只是氣聲,“皇兄……當真要賭一萬兩嗎?”
縱然一萬兩對於東宮來說,只怕也算不上是什麼大數目,但是就這麼拿去賭,輸贏畢竟皆是命數,若是輸了就當真只是拿錢聽個響。
明楹自然知曉傅懷硯這樣張揚是為了引起蕪州刺史的注意,但這畢竟是一萬兩。
她此時小幅度地拽了拽傅懷硯的袖口,聲音被壓低,細微的氣音散在傅懷硯的頸側。
明楹小聲與他盤算,“其實三千兩在這千金臺,也算得上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也足夠蕪州刺史注意到了。”
傅懷硯嗯了聲,“不必擔心,杳杳若是心疼的話,就算在川柏和川芎扣了的月例中。”
明楹想了想,“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值,蕪州刺史畢竟也只是為人走狗,為他花這一萬兩,實在是有些不太值當。”
“誰說是為了他了。”傅懷硯聲音壓得很低,溫熱的氣息拂過明楹耳側,“方才不是說了麼。”
“……是為了哄夫人開心。”
“況且只是壓小而已,未必會輸。孤相信杳杳。”
賭注已成,被場中人的氣氛渲染,明楹此時靠在傅懷硯的身邊,也不期然帶著一點兒緊張的情緒。
她從未博-彩過,畢竟是三教九流之中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上京的賭場,一向都為京中走街串巷的紈絝子弟熱衷的地方,若是哪家世家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