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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僮兒迎上來:〃教主。〃
蘇遠生嗯了一聲,說道:〃這是章公子。〃
〃幽藍,幽影,見過章公子。〃
我還一禮:〃不用客氣。〃
名字取的真好,不用想,能讓蘇大教主放在這種幽雅之處的,一定也是玻璃心肝兒的伶俐人。
天已經要亮了吧?雖然層層陰雲浮低,我跟著蘇遠生向裡面走。
裡面傢什都是竹器,看得出來不是新置,圓竹那種特有的黃熟的光,讓人一見就覺得放心。
〃蘇教主好會享清福,這裡真是神仙洞府一樣。〃
他臉上不動,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已經聽到。
幽藍領我去客舍。真是簡潔明瞭,一張床,一架矮几,帳子是白綾的,整個屋子……真象紅樓夢裡賈母說寶姐姐〃雪洞一般〃。不過我想蘇教主這不是苟刻我,從他那張臉那個人想一想,他原也該住在這樣的屋裡。
況且,姚鈞曾經跟我說過,很久以前,天下武林第一人上官飛龍,就不折不扣是個武痴,妻子他不近,兒女他不愛,吃喝玩樂棋琴書畫沒有一樣他喜歡,睡的是草蓆,吃的是糙食。
杜絕一切外因,只一心求武。
蘇教主不知道是天性如此,還是練那個濺玉功出的毛病,冷成這個樣子。
一夜沒睡,也真有點倦了。推開窗子,今天仍然是個陰天,雨後空氣清爽,我抱著青布的被子,在那張不算柔軟的床上打了個盹。
醒來時吃飯,不知是早飯還是午飯,看天時應該是半上午。吃的相當簡單,幽藍道:〃教主請公子至石室。〃
石室建在樓後,花樹雖然依舊濃綠成蔭,可惜畢竟是秋天了,總是露出些悽清衰敗之象。石室不知道是不是漢白玉石砌的,看上去就肅穆孤寂的樣子。
石室的門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十分沈重,包著銅角。我推門進去,奇怪,門雖沈重,門軸卻很吃得住力,門緩慢而無聲的開了。
石室頂上有透光的風孔,一線天光流洩下來。蘇遠生盤膝坐在室中石榻上,白袍如雪,黑髮如墨。那一線天光映得他周身似有一層瑩光般,令他半分也不象凡塵中人。
〃過來坐下。〃他抬頭說,眼簾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排陰影。
我依言過去坐好,學他一般是盤膝端坐,和他面對著面。
他取出薄薄的一冊絹書,翻開第一頁,示意我看上面的字。
流花濺玉,人世浮塵。
無情斷愛,笑傲風雲。
我看看他,不是很明白。
〃這原是一冊無主的秘籍,能者得之,幾十年前,是蘇家家主得到了此書。他依書修煉,流花,濺玉,一直練至無情之境。可就是此時,他的夫人起了異心,趁他練功之時猝然發難,將他擊成重傷,奪書而去。〃蘇遠生淡然道:〃祖父雖重傷卻未死,拼著最後一口氣筆錄下他所記得的功法,只是他重傷之下,精神不濟,默的書到後來漸漸脫字跳行,難以成本。家祖不甘心,臨終留言,要我蘇氏子孫,定要尋回此書,練成神功,以振蘇家,以雪此恨。〃
我恍然:〃你到暗宮去,其實是奪功法去的是不是?〃
之前就已經想到過,蘇遠生應該就是為了濺玉功去的暗宮。
他點了點頭:〃為了功法,我自廢原來已經略有所成的武功,空身上山。本來,是拼著一死去的,若不得手,我也不存下山之望。後來……想不到和你投緣……〃
我插了一句:〃我不是寧莞,你可以當寧莞已經死去多年了。〃
他頓一頓,繼續說:〃流花和濺玉功到手,無情訣和斷愛訣暗宮卻也沒有。我憑著上下文,自己將缺字填上,終於也練成了無情。〃
哎呀呀,難怪他一副人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