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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張居正表態,馮保便說:「得了,這事就談到這兒。我們得樂呵樂呵了。」
在馮保引領下,張居正、許從成、李偉以及蔣心蓮等走進桌上擺滿精美菜餚的膳堂。李偉伸頭朝桌上一看,便嚷道:「哎呀呀,馮公公,你咋不早說,還有如此豐盛的晚宴呢?」馮保笑道:「算不上豐盛,只是備了幾杯薄酒。」許從成斜睨了一眼李偉,笑道:「武清伯大人,你吃虧了吧?心蓮女史和馮公公彈琴時,你一會兒啃蘋果、一會兒吃梨子,一大盤水果被你吃得精光,咱琢磨著你這肚子裡也裝不下什麼吃的了。」李偉拍著肚子嚷道:「駙馬大人,你不要隔著門縫看人,把咱看扁了。別看我六十多歲的人了,論吃,在座的,恐怕沒有哪一位比我的下水好。」眾人都逗得笑了起來。
第二章明爭暗鬥(6)
入席後,張居正發現馮保身邊坐著蔣心蓮,想這八成是馮保為討好他特意做的安排。眾人開始推杯論盞,張居正也端了杯酒,對隔座的蔣姑娘說:「心蓮姑娘,你的琴彈得真好。」蔣心蓮側頭笑道:「多謝閣老大人誇獎,只是今夜裡聽了馮公公的琴聲之後,小女子終身再也不敢彈琴了。馮公公彈琴,應是當今之世第一人。」張居正說:「你也是第一。」蔣心蓮道:「不,我不是第一。」張居正說:「你是當今女子彈琴第一人。」蔣心蓮聞言低頭不語,眼角掛滿了笑。馮保便也過來湊趣說:「心蓮女史的藝名是容兒,這名兒不錯。」說罷,一口飲盡杯中酒。
散席已是交子時分,馮保眼望著張居正的轎子消失在夜幕中,又吩咐徐爵說:「備轎!」徐爵問:「老爺,大晚上的,您還要去哪裡?」馮保說:「去東廠。」
馮保的八人大轎在門前停下後,東廠掌作陳應風、太監吳和等上前迎接。馮保問陳應風:「讓你召集的人,都來了嗎?」陳應風回人都到齊了,在廨廳裡等著。馮保便踏進廨廳大門,坐候的眾番役都一齊跪下,馮保落座,對眾番役說:「深更半夜的找你們來,耽誤了你們的瞌睡,但事情緊急,也只能委屈你們了。我現在向你們交辦一件事,從明天起,你們到各大衙門去秘密查探,給我摸清兩廣總督李延在京城的各路關係,什麼朋友、親戚、同年、同事,甚至高閣老,看他們之間有沒有見不得人的瓜葛。因為老夫早已斷定李延不是個什麼好東西,這傢伙行賄受賄已成家常便飯。」
馮保又說:「你們在座的,都是東廠培養了多年的番役,都是偵伺高手。東廠是幹什麼的,你們比我更清楚。咱們的任務是替皇上監視各路大臣的,哪怕是內閣首輔,有事兒也得查,而且要一查到底!聽明白了?」
眾番役道:「小的們明白。」
馮保:「明白了就好,你們走吧,立即行動,我等著你們的訊息。」
在慶遠街中一處祠堂改成的兩廣總督行轅內,半上午,總督值房還是空落落的。黃小旺從外進來,對無精打採站在值房門口的護兵牛勇問道:「總督大人還沒來?」
牛勇道:「沒有。」
黃小旺忿忿地說:「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當值!」
牛勇說:「黃將軍,你剛剛升任將軍,還不瞭解總督大人。他把總督行轅從桂林搬來這兒,四房姨太太都帶來了,晚上幾個被窩都在等他,他還能當值?」
黃小旺斥道:「你這兵蛋子,這樣議論總督大人,不怕割了你的舌頭?」
牛勇扮了個鬼臉,小聲嘀咕道:「黃將軍不是外人,小的才敢嘀咕幾句。」
正說著,李延從後院走出來,斥道:「你們兩個,在那兒嘀咕什麼?」
黃小旺的來意是請求李延補充兵源,因貝那率叛匪已接近慶遠府,距此只有二百里之遙,廣寧縣城已經吃緊了。李延聞言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黃小旺不好明說李延吃空額,但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