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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就像絕症,令人纏綿病榻,坐困愁城。
沈怡反省著受其荼毒的過往,然而如何徹底戰勝它仍是道艱巨難題。
沈成良忽然拿起酒瓶為她倒酒,提議:「二妮,來陪爸乾一杯。」
意識到拖累了父親的心情,她連忙露笑,與他碰杯後仰頭暢飲,擦了擦嘴角的啤酒沫,也為他斟滿酒杯。
「爸,我們難得一塊兒喝酒,今天就來個不醉不歸。」
「行,我平時被你媽管著,隔幾天才能喝兩口解饞,今天託我閨女的福,能安心過過癮了。」
幾杯酒下肚,父女都甚感酣爽,沈怡幫父親剝小龍蝦,沈成良搭住她的肩膀,神情有如階級兄弟般誠摯。
「二妮,以前的事不光你有責任,爸也有。咱們知錯能改,你身上的枷鎖,爸來替你砸斷,往後你想飛多高就飛多高,別怕摔下來,爸會做你的降落傘。」
父親擅長插科打諢,時長在人情世故上點撥她,像個平輩的朋友。他自知殘疾平庸,凡事量力而行,此刻拿出中流砥柱的氣概並非酒後豪情,是真打算為女兒赴湯蹈火。
沈怡冷不防中了顆催\\淚\\彈,表情未變淚已垂落,哽咽:「爸,您放心,我已經不像當年那麼弱小了,天大的事都扛得住。」
沈成良點頭:「我知道你扛得住,可不能讓你一個人扛,爸就是你的第一道屏障,今後誰想傷害你都得先過我這關。」
沈怡笑著揉揉眼眶:「您今天太抒情了,存心惹我哭嗎?」
沈成良伸出大拇指替她拭淚,過去難為情,覺得骨肉間不必刻意表白,那都是謬誤,愛像新衣服,穿出去對方才知道有多美。
他正式向女兒吐露想法:「你媽嫌棄你不是兒子,那是因為她小時候受了家裡長輩的歧視,被他們傳染也形成狹隘的觀念。爸出身不好,可你爺爺奶奶都不是那封建思想,爸從小受的是新社會教育,知道男女平等。自己的孩子,不論兒子女兒我都喜歡。你從小乖巧懂事又堅強獨立,在爸看來既是兒子也是女兒,集合了二者的優點,說成完美無缺也不為過。」
沈怡笑他王婆賣瓜,他嚴肅道:「爸跟你說正經的,你別當成玩笑話呀。咱們國家人多,社會上還存在不少封建殘餘,加上近些年慕強拜金思想嚴重,男尊女卑觀念又有所抬頭,女人的處境也比前些年嚴峻了。尤其是你們這些職業女性,就業壓力、競爭壓力都越來越大,某些領導專家還呼籲女性回歸家庭,更是在助長這股歪風。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逆流而上,提升事業,可見有多了不起。就像那天你跟你媽說的,你比很多男人都強,壓根不用做他們的附庸。」
他說得口乾,急忙灌下半杯酒,道出最重要的叮嚀:「所以你別老想著男人女人的區別,免得給自己心理暗示,覺得女人就是比男人弱。你體力上可能不如某些男人,但現代社會拼的是智商,憑你的頭腦還怕贏不了對手?你只要時刻牢記你是個強者,就該沖在最上游……」
沒有比親情更滋補的藥劑,這晚沈怡得到父親的深情鼓勵,感覺重溫了在各大考場過關斬將的奮勇,恢復直掛雲帆濟滄海的雄心壯志。父女倆乘著酒性和夜風,載歌載舞返回酒店,好似霓虹燈海里的兩葉輕舟快活漂流。
抵達目的地前,她接到邱逸來電。
「沈姐,我買了凌晨4點回成都的機票,明早能約個地方見面嗎?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興許能幫助你順利離婚。」
「什麼事呀?」
「李美琪懷孕了,嘉盛說孩子是他的,打算生下來。」
還真是個反敗為勝的契機,沈怡興趣陡升,電話裡問不清楚,先和他約好時間地點。
沈成良聽說此事,大罵閆嘉盛下作,而後驚訝:「邱逸不是他的好朋友嗎?為啥出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