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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超沒來家裡,請沈怡下班後去他入住的酒店。
沈怡走進客房,見閆嘉盛也在,正鼻青臉腫立在屋中央,活像慘遭刑訊逼供的盲流。
閆超是退伍軍人,體格在成都男人裡算少有的高大,快60了還有著1米90的身高,堅持鍛鍊的身板儼然鐵塔,單挑青壯年不在話下。
閆嘉盛以前時常自稱家暴受害者,沈怡以為男孩子調皮捱揍很正常,公公充其量比尋常父親粗暴一點。看了今天這場面,方知丈夫的話尚有一些可信度。心湖湧入緊張的泥沙,估計得調整應對方案。
當著兒媳,閆超仍是慈祥長者做派,客氣地請她就坐。
沈怡不想顯得仗勢欺人,仍端正站著,恭敬地問:「爸,您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閆超見狀知她心意堅決,得費些力氣才能挽回,轉向兒子厲喝:「我剛才咋個跟你說的?小沈都來了,還不給人家跪下認錯!」
閆嘉盛臉上潮乎乎的,不知是淚還是汗,像小樹葉在父親的咆哮中抖了三抖,真箇骨軟筋酥慢慢下墜。
沈怡若受了這一跪將會輸掉立場,忙上前拉住他,急著勸公公:「爸,您別這樣,這叫我以後怎麼面對你們啊。」
閆超憤懣:「閆嘉盛變成這樣都是他媽慣出來的,我這輩子最失敗的事就是養出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不看在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和爸爸,我真想乾脆弄死他完事!」
沈怡的手臂被閆嘉盛帶動得不住顫抖,見他佝僂著拼命隱藏哭聲和皺巴巴的臉,全是家暴受害者的顯著特徵,憐憫心不覺抬頭,懇求:「爸,您先讓他回去吧,有事咱們慢慢說。」
她口風鬆動,閆超的初步目標便實現了,開恩朝閆嘉盛吐出一個:「滾」字,那縮成球狀的男人趕緊抱頭鼠竄。
「小沈,過來坐。」
「好。」
沈怡惴惴地坐到公公指定的位置,被他搶先發言。
「小沈,閆嘉盛就是塊破銅爛鐵,非得狠狠敲打。你過去對他太客氣了,我知道這是你懂事溫柔,也是因為礙著你婆婆,有委屈都儘量忍,才讓那混蛋越來越猖狂。往後你不用再忍,他敢犯渾,你就學我照死裡打,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三次還不行就天天揍,一直揍到他聽話為止。」
聽口氣像在教人馴獸,也許公公只會用征服與服從來看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沈怡沒他那麼高的威信和勢力,對這建議敬謝不敏。
「爸,如今家暴也犯法,萬一他去告我,我搞不好會坐牢。」
「不怕,我教你個法子。你拿棉被矇住他,再用棍子打,這樣既能讓他吃痛,又不會留傷痕,醫生也驗不出傷。」
「他是男人,力氣比我大,真打起來吃虧的還是我啊。」
「我今天警告過他,讓他往後對你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否則就扒了他的皮。」
沈怡正被逼入「得勢不饒人」的窘境,連忙阻截:「爸,其實也不完全是閆嘉盛的錯,男人可以為真愛赴湯蹈火。閆嘉盛對我不好,說明他壓根不喜歡我。我知道他一開始就嫌棄我比他大五歲,興趣愛好跟他不一樣,性格也合不來,這些年不光我在忍他,他也在忍我,彼此才會相互生厭。再過下去對雙方都不好,所以我想長痛不如短痛……」
閆超斷然叫停:「你們這些年輕人,把婚姻看得太隨便。是,時代確實在不斷進步,人人都追求個性化和自由。可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除了情愛,更得講責任。別人姑且不提,穎穎你們總得顧著吧。孩子才5歲,思想還沒成形,需要完整幸福的家庭來培養良好的性格和習慣。你們現在離婚,等於掐斷一棵植物的胚芽,再把它丟到貧瘠陰暗的土地裡,它還怎麼健康成長?」
顛撲不破的大道理比任何牌坊更堅固沉重,沈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