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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揮手,轉身走向摩的。剛才他下車時邱逸已瞧見他的右腿分明比左腿短了一截,走路像踩水車,肩膀一高一低,是個瘸子。心想這大叔可能殘疾多年,以前生活想必困苦,如今借政策之便賺點小錢也無可厚非,比那些好吃懶做一味依賴社會救助的人堅強多了。
他和父親進店找座位,不經意扭頭回睇,見沈老漢正與一名領著小女孩的女青年交談,仔細一瞅,竟是沈怡和閆殊穎。
父子連忙搶出店門招呼,沈怡驚異,反應比女兒慢了半拍,等她甜絲絲向長輩們行完禮,才跟著問好。
沈老漢見狀問她:「二妮,你認識他們?」
沈怡點頭:「這小夥是閆嘉盛的髮小邱逸,這邱叔叔是他爸爸。」
邱逸也猜出她與沈老漢的關係:「沈姐,沈叔就是令尊嗎?」
沈怡更奇:「你認識我爸?」
邱逸沒想好如何應答,沈老漢搶先大笑:「這可巧了,中午我在東四那邊瞎轉,逛到南池子大街正好遇上他們。爺倆打不到車正在那兒著急,我就想順便做做好事,載他們去了和平門那個全聚德。正趕上那邊沒營業,聽他們說想吃烤鴨,就領他們上這兒來了。」
他將載人一事粉飾成義務勞動,邱家父子不好拆穿,笑著應承。
沈怡心裡透亮,不願他人質疑老父人品,埋怨:「爸,您又賺了人家多少錢啊?趕緊還給人家。說了多少回讓您別幹這個,被交警抓到多丟人。」
沈老漢犯囧,紅臉轉成紫色,分辯:「我哪兒是為掙錢啊,主要是在家悶得慌,想為咱北京分擔一點交通壓力,幫那些找不著路打不到車的外地遊客排憂解困。」
邱正清生怕父女倆爭吵,忙堆笑插話:「小沈,你爸爸真幫了我們大忙,否則我這兩條老腿非走斷不可。好久沒見著你了,要不趁今天我們一塊兒吃頓飯?」
沈怡笑臉全開,婉拒:「邱叔叔,我們家今晚聚餐,我媽還等著我們回去做飯呢,這次不能陪您了,等下次我專門請您。」
相互客套一番,她領閆殊穎坐上摩的,臨行前與邱逸視線擦碰,他略帶憂傷的微笑宛若混合苦澀的花香,在她心間播撒鬱悶。
白蓮花就是好啊,沒有主觀動機卻像傷害了他似的,看來我的心還不夠硬,得少跟這號人接觸。
穿過幾條寬窄不一的衚衕,摩的駛進歷盡滄桑的大雜院。這個院裡住了六戶人家,平均住房面積3040㎡,這幾年分流出去一部分年輕人,現有居民多為大爺大媽。時間在參差破陋的棚戶間倒流,淤積著現代化大都市幾難尋覓的寒酸市井氣。
沈家最靠裡,一間36㎡的瓦房用鑲玻璃的木架隔成一大一小兩半,以前裡面那個10㎡的小房間是沈怡的閨房,她出嫁後父母搬了進去,總算給外間騰出容納沙發和餐桌的空間。廚房是搭在屋外的不足6㎡的小窩棚,除去爐灶案臺,僅容一人進場操作,再多個人便轉不過身了。
閆殊穎去年第一次來,不相信此地是外公外婆的居所,童言無忌道:「你們家怎麼這麼小這麼破啊,我爺爺家的地下室都比這兒漂亮。」
閆家在成都的住宅是一座500平米的西式別墅,裝修富麗堂皇,單是衛生間裡的智慧水龍頭就價格上萬,其餘陳設之奢華,貧窮者想像不到。
別說父母難堪,沈怡自己就受不了,明知女兒無心仍嚴厲批評。閆殊穎長了記性,後來再不敢提這茬,見到老人只管嘴甜,哄得他們滿口「寶貝兒」愛不釋手。
今天家裡還有位客人——沈怡的堂姐沈敏。她是沈怡大伯的女兒,比沈怡長三歲,容貌也稍微硬朗些。打小自由奔放,特立獨行,在記者圈子裡混跡十來年,很吃得開。前年突然改行做起自媒體,憑著靈活的腦袋瓜,照樣幹得風生水起。至今信奉不婚主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