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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小孩子,她在拍戲,沒時間的。”
陳暮巧妙地抓住重點,“拍戲?”
“對。”她知道母親想聽什麼,挑揀重點,“和城意殺青的電影同一個劇本,她演女二……紀廷禮定的。”
瞭然地點了點頭,“你哥哥那裡你還去嗎?”半刻沒有回應,“西西?”看到自己的女兒側臥在藤床內,已然是睡熟的樣子。
陳暮笑了笑,遂低頭繼續和她的花作鬥爭。
事實上,紀西羽徹底閉上了眼睛,窩在暖陽中,卻一下子了無睡意。
她聽從了陳羨的建議,搬回了老宅。事實上,就算她不同意,紀廷禮也會派人把她綁回來。老宅有私人醫生、還有聯絡方便的陳羨,橫豎都比她自己一個人要方便。
那天回去後是她自己找到的陳羨,“Aunt,我、我……我最近狀態不好。”
她很配合治療,應該說自己也很害怕,意識到自己的反常舉動,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波動。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是多麼過分,而那一刻陸離的臉色也的確是她所不願意見到的,一片慘敗。或吵或鬧,從未有過一刻,眼裡只剩下重傷之後的苦澀,她的表情也未必好看。寧願接受他刻薄的責罵,無理取鬧,而不是現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局面。
〃你告訴我,究竟要怎樣你才會滿意?〃
答案或許很近,但是誰都不願意相信誰的猜測。他們多年的感情說是兩廂情願也好,說是互相折磨也罷,作天作地還作死,從未有過一刻的安寧。
指尖倏地收緊,她忽然覺得手腕處疼得厲害,翻身起來。
〃不睡了?〃媽媽看了她一眼,見到她懶散地穿著鞋子。
〃手疼,我回去吃片藥。〃她扶著那圈白紗布,阻斷了媽媽起身的打算。
陳暮面露擔憂,〃你……〃
〃沒關係的。〃說話間已經穿好鞋子,無所謂地念著,“吃一片藥而已。”已經自顧向屋內走去。
紀西羽最近的兩年變得越來越喜怒難辨,真正能夠談上話的只存在於陳羨,作為真正的母親,陳暮也覺得自己似乎是對自己的一雙兒女關心太少。她的疏遠和紀廷禮又有所不同,更多地維持著表面的客套,其實到底有幾分親近,真的很難說。
櫃子門拉開,裡面分類擺著一堆藥瓶。手指扣著門“篤篤”作響,在第三列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止疼片——”看著瓶身的說明,摸出兩顆,含在嘴裡,悠悠地去桌邊找水喝。
手機螢幕閃個不停,淡淡地瞥了一眼,心道有些人還是真經不起唸叨,卻終於還是接通了,“小優。”
“西西姐!”對方依舊活力十足,言談中從來都是自然親密,“你有沒有好些?”
看著手腕上的一圈紗布,紀西羽劃過一絲嘲諷的笑,聲音卻是平淡無常,“挺好的。”
“那出來玩好不好?”尤優似乎一直在等這句話,並且聽起來是真的開心。
“今天?”她有些莫名,“劇組放你假?”
“今晚劇組聚會呀,導演、編劇、演員都在……”聲音拖得長長地,“Seven也在的。”
果然!真不好意思,這次沒能剋制住笑意。尤優聽得收起一開始的喜悅,帶著一絲疑問,“你笑什麼?”
她卻沒有再講話,拿著手機挪出房間。
尤優等得心急,也許還要去約別人,終於弱弱地問了一聲,“那……你會來的吧?”
紀西羽面對著一牆的衣裙若有所思,聽到聽筒裡的聲音,帶著笑意,“去啊,為什麼不。”
。
電影劇組的拍攝已經進入尾聲,男主已經殺青,還有楚心玫和救場頂替Seven的男演員進行著最後幾場戲的補拍。她之前去劇組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