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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聿風的黑衣魔修森森然從賀皎皎的屋內走了出來。
昏黃的燭火映在他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暖光也不能化去些他身上的冷漠。
賀皎皎懸著的心往回放了點,她沒察覺到聿風有什麼惡意,於是先他一步,將手裡的木劍又收了回來。
她不動聲色地一屁股坐在了桌邊的木凳上,自顧自地沏了一杯茶,端起向聿風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喝點兒?”
杯中茶水微微晃盪。
賀皎皎捉摸不透聿風突然出現的意思。
他該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怪她沒去囚仙牢看魔頭?
還是又要把她抓回去換身?!
一瞬間,賀皎皎在腦海裡把這些日子讀過的功法都背了一遍,又把“玉泉十三式”的招數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只想著若是聿風再捉她,她到底是從還是不從?不從又該如何不從!
但聿風沒有回應。
他從角落中走出了些,身上落的昏黃燭光又多了些,賀皎皎依舊沒察覺到惡意與殺意。
於是她儘量平緩呼吸,那茶水晃出的漣漪轉淡了。
直到聿風靠近木桌後,藉著燭光賀皎皎才發現,原來這黑衣魔修長得還挺好看。
他的五官不如百里歸山的那般鋒利冷峻,但鼻子挺翹,薄唇時常緊抿著,尖尖的下巴往上,勾出了一條凜冽又流暢的直線。
尤其是他那雙眉眼,濃而柔和,似有一股憂愁之感縈繞其間,與他高高的個子和頭頂爽朗的馬尾營造出的少年感形成反差,更添一份惹人憐愛之色。
賀皎皎細細打量著他,見聿風並不落座,便自個兒嘬了一口手裡的茶。
“尊上吩咐,太初之境,你得去。”
“什麼?”
聿風冷不丁地開口,竟是說了溫長宗提到的秘境之事,賀皎皎有些吃驚。
她抬眸看著聿風,“為什麼?他怎麼知道太初之境的事?”
聿風仰了仰頭,“尊上無所不能。”
賀皎皎:“……”
真是什麼人帶出什麼人。
這不可一世的模樣,和他家尊上完全一個德性。
不過還好聿風不賣關子,他似乎不怎麼喜歡賀皎皎,所以來傳話也想速戰速決。
他說:“雖說尊上不能動用魔氣離魂出體,但稍稍放出一些神識來感應你還是輕而易舉的,何況外邊還有我替尊上盯著。”
賀皎皎皺眉:“合著你們在我身上裝監控呢?”
聿風:“嗯?”
賀皎皎擺擺頭,氣惱道:“算了,先不說這個,太初之境,太初之境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得去?”
聿風環抱雙手,腳尖挪動了下,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
“尊上說那太初之境中有一靈果名喚‘紫紅靈果’,雖於常人來說並無多大益處,但挺適合你這偽靈根的,尊上叫你去摘些來吃。”
“就,摘些來吃?”
“嗯。”
聿風說完,垂眸看著賀皎皎,彷彿此事已下結論,板上釘釘。
賀皎皎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紫紅靈果’為什麼適合我呢?還有它長什麼樣?要摘它危不危險?”
聿風搖搖頭,“不知道,尊上沒說。”
賀皎皎:“……”
聿風見賀皎皎似還要問,竟有些不耐煩了,“尊上讓你去你便去,尊上的指示絕不會錯。”
賀皎皎心說,那你尊上要我把身子送給他,難道我還真送咯?
她有點兒不高興,試探著問:“若是我偏就不去呢?”
聿風抽出一隻手,指了指腦子,又五指成拳,捏得“咔咔”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