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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婦們手腳麻利,片刻就將楊茹卿的細軟收拾完畢,也是楊茹卿本就是孑然一身來到這冷宮中,本就身無長物。
領頭的宮婦親自扶著楊茹卿來到院外,上了一旁備好的轎子。
“貴人可坐好了,奴家這就帶貴人去新住處。”
她將轎簾子放下,向著旁邊抬轎的小廝一聲令下。
“起轎!”
轎子緩緩的在大道上移動,就像是命運的齒輪轉動。
宮婦走在後面,望著這位被請出冷宮的女子暗自唏噓,這位倒是好命,豈不知道這掖庭宮中,葬送了多少妙齡女子的一生啊!
楊茹卿被安排回了剛入宮的小院,也是她曾經作為庶出公主年幼時和阿姆相依為命的小窩。
她被扶下轎子,站在院門口,卻遲遲沒有邁步。
屋子還是那間屋子,樹也還是那一棵樹,只是當年掛在樹梢上的紙鳶卻不見了蹤影。
當初懷著一番事業,陪同自己一道潛伏進來的那人,也永遠的離開了自己。
園中此時已然被重新佈置,那窗外的高大銀杏樹吐露了春芽。
楊茹卿緩緩地走入院內,送她過來的宮人,此時也都離去,只留下一名十二三歲的小丫鬟守在院門口聽候差遣。
她停步窗前,秋水眼眸中內蘊哀思。
手指輕輕掃過窗杦,恍惚間看見了角落裡窗障紙上被戳破的小洞。
她怔怔的望著角落裡的孔洞,已經死去的回憶,如一把尖刀,毫無防備的戳穿了她的心。
時間恍若回到那個晚上,兩人帶著慌亂而狼狽的眼神交織觸碰,一眼便是萬年。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再次見面時,當初那個英氣勃發的少年郎,就在她的懷裡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楊茹卿頹然而無力,身子倚著木窗滑坐在地,兩行清淚無聲的劃過她的臉頰。
半晌,她痛苦的撐起半邊身子,將俏臉貼近孔洞,眼睛透過孔洞向著室內探尋。
入眼一片昏黃,是屋內點起的油燈。
她陷入哀羞的回憶裡,目光循著記憶,尋找著移向自己當初所在的美人榻的方位,
卻陡然同另一雙沉靜的眼睛對上,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楊茹卿一驚,眼神閃過慌亂,渾身寒毛炸起,被硬生生的拉扯出了回憶。
屋內傳來一個溫和而醇厚的男音,
“你來了?”
聽在楊茹卿耳朵裡卻如魔音灌耳,嚇得渾身一哆嗦,全身上下的肌肉下意識絞緊,止不住的痙攣。
是大惡人!
她強自鎮定,壓下心頭的恐懼,嘴角強行擠出一絲微笑。
“我來了!”
聲音清越,卻帶著一絲壓制不住的顫音。
“那還不快進來?”
磨蹭了片刻,楊茹卿終於是鼓起勇氣,推開了臥室的房門,目光移向左手邊,隱約可見帷幔背後的美人榻上,斜斜的靠著一個人影,手裡拿著一卷書,讀的津津有味,看樣子已經等待多時了。
“把門帶上,外面怪冷的,過來給朕捏捏肩吧!”
“是!”
楊茹卿聽話的回身插上門栓,撩開帷幔,向內裡走去。
李世民也在此刻抬起頭,望向來人的方向。
一隻纖纖素手從重重帷幕中探出,向左右撥開,鵝黃的燈影下,一道明豔的身影曼妙而朦朧,躍然眼前。
少女姿容豔冶,她潑墨一般長髮柔順的垂落,高髻步搖,朱瓔點翠,眉間描紅,一張清妍脫俗的嬌俏臉蛋在鵝黃的燈影下似散發著瑩瑩的光暈,柔美而清純。一汪剪綵美眸,如蘊曲江之水,秋波漾漾,目盼神曦,眉目多情,鼻翅挺翹,點絳朱唇纖薄卻顯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