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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裕主子雖說能惹事吧,但她也能輕易地就把正在滔天怒焰上的皇上主子給哄得心如止水囉,皇上主子那冰火兩重天在她眼裡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啪”的一聲,奏摺被扳到了御案上,高勿庸的心倏地提得半天高。

來了來了,主子又惱了。

雍正爺從御案後站起,揹著手在殿裡走,有點重新丈量大殿尺寸的意思。

至少,在高勿庸眼裡是這個樣子。

高勿庸的目光跟著那道明黃色的身影移來移去,欲言又止,這個時候還是別招皇上主子的好,弄得不好雷就砸自己腦袋上了。

“高勿庸。”

“奴才在。”

“筆墨伺候。”

“嗻。”高勿庸趕緊鋪紙磨墨。

可雍正爺拿起筆空舉了半天始終也沒能落下一筆,最後惱怒地將筆甩了出去,大步離開了大殿。

高勿庸愣了下,急忙跟了上去。

雍正一路直走,徑直到了永壽宮的安馨院,小喜子一見大驚,急忙招呼下面的人奉茶。

小喜子之所以大驚那是因為皇上的臉色很不好看,那是陰雲密佈夾帶著電閃雷鳴啊。

這個時候主子可不在,這雷下來他得頂著,他可沒主子那化腐朽為神奇的能耐,他這小身子骨頂不住的,別到時候主子回來了,他卻不在了,他答應主子好好守著這裡的。

雍正爺照舊走進了安馨院裡獨僻的書房,走到耿綠琴慣常坐的書案前,翻開她走前留下的幾張信箋。

上面寫的話很直白,是裕妃娘娘臨別秋波,特意留給他的。

“四爺,有句話可能不大中聽,但經過奴婢常年實踐這話十分有效實用,那就是:忍無可忍,從頭忍起。爺在旁的地方發氣動怒,奴婢也就不管了,您可千萬別一時龍顏大怒讓人拆了我這小小安馨院就好。正所謂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奴婢這小肩膀能擔的事也不多,就不給自己惹不痛快了。

這院子雖然不大吧,住得久了也有感情,小喜子是奴婢留下看家的,您可千千萬萬別把他給遷怒沒了,咱把那火寄到奴婢頭上好了,等奴婢回宮再清算。”

雍正將信箋放在桌上,用力拍了下,她倒真是有先見之明,知道他會發火,事先就將滅火的東西準備好了,他每次看這東西都是哭笑不得。

搭配著這信箋的還有一幅畫,畫上是一尊正笑呵呵面對世人的彌樂佛,下面還有一行小楷:笑一笑,十年少,沒事多笑笑,實在不行偷著樂。

看完最後一個字,雍正爺繃著的臉不禁有了一絲笑紋,嘴裡咕噥了句:“偏你這麼多花花腸子。”

等到高勿庸看到從書房出來的雍正爺時,心裡不禁長吁了口氣,可算是平安無事了。

沒過幾天,遠在南京城的裕妃娘娘手上就多了一張從宮裡出來的密信。

沒別的事,催她趕緊回去。

雍正爺當然不會說自己想某人了,他信上措詞很嚴厲,質問某人說好去海島跑到南京溜達什麼?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宮裡少了位娘娘時間長了,瞞是瞞不住的,有失皇家體面。

出爾反爾說的就是某是這樣的,對此耿綠琴是相當鄙視的,她如果真去海南,這個時候人也還在半路呢,到不了目的地就得轉頭往回奔。

“主子——”春喜小聲地喚。

“有事?”

“您打算怎麼辦?”

“我能當沒看到它嗎?”

古爾泰在一旁很實在地說:“不能。”

扎克伊也跟了一句,“真的不能。”

圖蒙海更實在,“主子,要抗旨?”

耿綠琴也很實在,“我要抗了這旨,錦繡這婚事恐怕就真的要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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