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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晚上見。&rdo;希歐維爾已經帶門出去了。
外面的風很冷，一下吹透了被汗水浸濕的襯衫。
但是完全無法冷卻他的頭腦。
他有些倦意。
但頭腦裡還有某種灼痛讓他保持清醒，他很多很多沒有來得及理清的情緒。
回到城堡時，僕人在為早餐忙碌。
孩子們還沒醒。
昨晚為蒂琳帶下去的行李，她也沒有拿走。
她沒有離開莊園‐‐因為她不會留斯諾萊特獨自在這裡。
希歐維爾揉了揉眉心，頭有些陣痛。
他在自己的獨立臥室裡洗澡，發現身上有不少小奴隸留下的痕跡。尤其是手臂和肩膀那塊，看起來跟面板過敏似的，一片片紅色斑印。
昨晚實在太亂了。
希歐維爾大概可以用&ldo;矜持端莊&rdo;和&ldo;放得開&rdo;來區分女性，但卡蘭比較超出他的認知。她完全就是個野生動物，野蠻又機敏，根本沒法安撫，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驚跑或者暴躁地反抗。
希歐維爾大半時間都在想怎麼讓她不傷到自己。
他都沒空管她的指甲和牙齒。
他把身上髒汙洗淨，換上新襯衫，把紐扣扣到最上面，繫好領帶，戴上白手套，反覆確認沒有面板露在外面。
他還把換下來的衣服在水裡浸濕，然後湊到水池邊仔細觀察有沒有黑色頭髮。
將這一切處理好之後，他才下去吃早餐。
坐在餐桌邊，他又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太愚蠢可笑了。
餐桌上的氣氛和以前沒有兩樣。
蒂琳跟斯諾萊特一直在聊艾芙琳的婚禮。
婚期就定在本月末，蒂琳還沒想好送什麼禮物。斯諾萊特給她提出的建議，被她一一否決了。
蒂琳甚至開玩笑似的提了一句：&ldo;要不然把莊園裡的奴隸送給她吧。&rdo;
斯諾萊特大笑起來：&ldo;你要是在婚禮上送她這個，她會恨你一輩子的！況且奴隸是女王送的，你不能因為你不想要，就強行塞給她吧？&rdo;
希歐維爾用餐巾擦拭刀具，從反光中觀察妻子的神色。
她仍在溫和矜持地微笑。
&ldo;你有什麼想法嗎？&rdo;蒂琳回望他。
&ldo;你決定吧。&rdo;希歐維爾平靜地說，&ldo;我記得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姐姐送了一個天文望遠鏡，說希望能讓我們看見星空與愛情。你也可以挑這類有特殊含義的禮物，相信艾芙琳會喜歡的。&rdo;
&ldo;天哪……&rdo;斯諾萊特露出誇張的笑容，她捧著胸口，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ldo;二十年了，你還記得我送你們的結婚禮物？&rdo;
&ldo;當然，它現在還擺在雙子塔裡呢。&rdo;希歐維爾露出弧度很小的笑容。
斯諾萊特不停驚呼嘆氣，感慨當年她有多麼遺憾。
蒂琳喝完一點青瓜汁就放下了刀叉。
&ldo;我有些不舒服……&rdo;她微微皺眉。
希歐維爾幫她披上絲巾，低聲道：&ldo;我陪你回房間吧。&rdo;
&ldo;你沒事吧？&rdo;斯諾萊特不明所以地問道。
&ldo;失陪了。&rdo;
蒂琳步伐緊湊地走上樓梯。
希歐維爾從後面看見她攥得發白的手。
她還是重新戴上了婚戒。
但他已經把婚戒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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