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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容定濯目光沉沉,慢慢放下手中的畫,道:「我不是故意動相爺的東西。」
容定濯沉默走到她面前,才道:「你也知道,這些都是我的東西。」
喬慈衣覺得這話似乎說得有哪裡不大對勁,但她也沒有深究,就想要出去找女兒。她實在沒想到,就顧磐磐離開的這麼一小會兒,就能招惹來這尊大佛。
容定濯腳步卻挪了挪,正巧擋住她出門,他低頭看她,道:「跟女兒一起看不好意思,跟我一起,總可以吧?」
喬慈衣抬起頭,撞上這人的視線,他來得這樣早?都在外面偷聽到她和顧磐磐說話了?
若非喬慈衣知道顧磐磐的個性,都要懷疑是不是這父女倆故意串通好。
喬慈衣正要拒絕離開,卻被容定濯捉住手腕,他從後半摟著她,強迫她將那幅畫再開啟,告訴她:「你手裡這一幅木棉花海,我們就是在這裡有第一夜。想起來什麼沒有?」
這幅畫跟其他畫不同,是用硃砂畫的木棉,艷艷灼灼的,讓人目光也似著了火。畫中女子也是一身紅裙,似乎這木棉花的花中仙,仙姿縹緲,不立即捉住,就要飛升而去。
容定濯憶及過去,也有些分神,喬慈衣看著這滿眼的艷紅,更是面色一變,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幫她回憶,慌忙道:「我不記得。」話雖這樣說,這些紅色木棉卻像有生命般,似是在她眼前晃動。
喬慈衣腦中突然有種脹痛感,被容定濯緊緊按在他胸膛前,她漸漸似記起,的確是有這樣的一片木棉花海……
她便猛然抬起頭,看了容定濯片刻,又趕緊低下頭不再看這人。她有種怪異感覺,有些怕想起來。
容定濯也察覺到她的異樣,正要再說什麼,卻聽見外面顧磐磐和芡實說話的聲音,想了想,只按下話語,從旁邊的月華窗輕巧一翻,就先行離開。
喬慈衣看了看男人身影消失的方向,慢慢收回視線,去迎接女兒。
——
皇帝早就賜下臨峰街的一處宅院,也是曾經的汝陽侯府,作為聞家的住處。
這日,隋祉玉早早便衣出宮,與三舅舅聞秋一起,在聞府的新宅子,一起等著聞家的馬車。
天家是親緣最淡薄之地。連父子也能反目,皇帝自然會在母族尋找親情。
聞老夫人一行抵達時,隋祉玉親自來到了門外。隋祉玉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外祖母,但並妨礙他第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的親人。
聞老夫人已是滿頭銀霜,面板非常白皙,穿著很是質樸,一身淡青色的長衫,但是細看衣料質地,還有她手上冰潤的翡翠鐲,以及她身上的書香氣質,可知這是貴族人家的老太太。
聞老夫人看著站在庭中迎接她的隋祉玉,怔怔地看得眼都捨不得移。被兒子聞秋提醒,才想起來要見禮,隋祉玉當然免了她的禮,道:「外祖母辛苦。」
當年太子妃的身份何等榮耀,憫太子妃在閨中時就是聞家最得寵的女兒,被聞老夫人當眼珠子一樣愛著的嬌女。
聽聞憫太子妃追隨太子而去的死訊時,聞老夫人簡直心膽欲裂,這些年來,聞老夫人無時不牽掛著愛女留下的唯一血脈,如今親眼見到這個外孫,心情激動,難以言表,一時竟是險些生生暈厥過去。
見老人家情緒起伏過大,隋祉玉忙上前扶住聞老夫人,道:「外祖母途中勞累,務必保重。朕原說想去巡視東南水師,順道至泉州,接您上京。誰知一直未能從京中抽身。」
聞老夫人這才終於確認自己真的見到了外孫,忙道:「哪裡用得著陛下親至,這不是折煞老身麼。」
聞秋接著介紹了隋祉玉的二舅,也就是隋祉玉母親的胞兄,叫聞夏。
隨即聞秋又給隋祉玉一一介紹聞家的人。其中最讓隋祉玉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