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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蕭桓進來,蕭從簡放下信,問:&ldo;什麼事?&rdo;
蕭桓說不出口。他怎麼說, 辯解他是被人誣陷的?他本該早點告訴父親?
蕭從簡看著他的目光很平靜。
蕭桓張口就說:&ldo;是關於試藥的事情……&rdo;
蕭從簡打斷了他:&ldo;你沒有別的事情要和我說?從烏南帶回來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rdo;
蕭桓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他只能低聲說:&ldo;她並非烏南公主。我想找人澄清這一點。&rdo;
蕭從簡道:&ldo;你澄清,別人就會信麼?若她就是公主,你又該如何?你現在就當她是公主‐‐什麼事都得先想到最壞的情形裡去,你該怎麼辦?&rdo;
蕭桓道:&ldo;我不殺她。&rdo;
他遲遲不敢告訴蕭從簡,也是怕蕭從簡逼他殺了翡翠。
蕭從簡苦笑:&ldo;你放心,我今後不會再多殺一個烏南人。&rdo;
他告訴蕭桓:&ldo;你先等著看兩日,若這事情是有人推波助瀾,那肯定要鬧得滿朝皆知。到時候你就順勢納了她,我會請陛下把她指給你。&rdo;
蕭桓聽父親這話裡的意思,竟是要認下這&ldo;公主&rdo;的身份。他吃驚:&ldo;可是她並非真公主,只是……&rdo;他不敢認下&ldo;公主&rdo;。
蕭從簡打斷他:&ldo;你難道配不上公主!非要納個宮女?&rdo;
他向來要強,文太傅就是很清楚他這一點。他寧願蕭桓是真和公主私奔了,也不願蕭桓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著了道。
蕭從簡說了幾個名字吩咐蕭桓找這幾個人來,又說:&ldo;告訴鄭瓔,這件事情要她多擔待了。&rdo;
他要保下蕭桓,不僅保下蕭桓,還要讓他體體面面,全身而退。
蕭桓出去後,蕭從簡又覺得昏沉起來,他想寫封信也撐不住,只能躺下。只是躺下後,心中也不能平靜。他前一天就知道蕭桓的事情了。京中這個傳聞傳起來,無非還是為了扳倒他。
他不怕有人恨他入骨。他在這樣的位置,做了這麼多事情,有人恨不得生啖他是再合理不過。傷他心的是蕭桓。
在這痛苦的高熱之中,他內裡像有一團火要將他燒盡了。有什麼東西重重壓在他的胸口,喘息都費力,從心到胃都在抽搐。他滿腔的失望將這種痛苦加倍了,他翻過身,頭枕在手臂上,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還不能死,至少得先把蕭桓這件事情抹平了。
然而這一次高熱卻比之前都兇猛,從上午開始,到快掌燈時候都沒退去。御醫都害怕起來。皇帝在宮中是一日要問好幾遍丞相病情的,到午後聽說丞相還在發病,早就坐不住了。
於是皇帝第三次去了丞相府。
李諭不耐煩看到那麼多御醫圍著蕭從簡,彷彿在臨終搶救一樣。他氣得想罵他們飯桶‐‐那麼多人照顧一個人,還讓人越病越重。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怪御醫。
&ldo;不論如何,你們今天,馬上就把青蒿汁弄來!&rdo;他下了命令。
御醫已經準備了好幾份青蒿方子,這就去做了。
李諭把人都趕走,終於自己親自動手照顧蕭從簡。他用手帕包了冰塊,不停輕輕擦拭蕭從簡的額頭臉頰。
蕭從簡因為高熱和出汗,嘴唇都乾裂了,李諭要他喝水,他不肯。
&ldo;燙……&rdo;他嫌水熱。
李諭勸他:&ldo;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