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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等去送信的人回來,程老爺和程乃軒父子雙雙對他不能多留表示遺憾,程老爺還特別附帶送了一份豐厚的程儀。而長姐汪元莞的反應就強烈多了,竟是派了一個家裡的僕婦過來,嗔怪他為何說走就走,舅舅吳天保正好就要到城裡來了,舅甥倆眼看便要錯過。對此,汪孚林只能用歸心似箭這個藉口,滿口承諾下次進城一定先來探望姐姐,好容易把人給搪塞走了。
他確實有些想念平靜的松明山,還有潑辣的二孃,貪吃的小妹,若不是走夜路太不安全,他都想連夜趕回去。可既然已經從歙縣令葉鈞耀,還有壯班班頭趙五爺那兒品出某種苗頭似乎有點不對,他又希望自己那幾句提醒有點作用。
不過,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秀才,只能把話說到那程度,否則過猶不及,引起反感,之前府學事件中那一丁點人情就算白搭了。
次日一大清早,汪孚林便踏上了回鄉的旅程。這一次,他根本沒和金寶提一句,早早去讓掌櫃去另租了一具滑竿,卻沒有僱轎伕,只是讓掌櫃僱了個可靠的挑夫,把他之前在城裡買的東西都帶回去,又因為路上沒法輪換了,厚厚賞了南明先生家中派來的四個轎伕,如此一來,他們自然人人樂意出力。
於是,這會兒看到落在自己面前那具滑竿,金寶登時瞠目結舌,還沒來得及反對,便被汪孚林直接按到了那靠椅上。
“來的時候你就把腳磨破了,回程就少逞能!難不成你想讓我背個苛虐養子的罪名?”
金寶知道後半句是開玩笑,但還是心中感動,趕緊背過身去擦了擦眼睛,這才小聲說道:“爹,我沒那麼嬌氣的。”
“好了,少說廢話,就這樣了。”
至於連翹和秋楓,早一天晚上汪孚林就問過他們是否走得了三十里山路,如若不能,便暫時留在府城長姐那兒。連翹出自農家,從小不但做家務,還要下農田,只因家貧才被父母賣了,卻是自然一雙天足,只說自己從小能吃苦,走路無礙。
她一個丫鬟都說能走,秋楓自然也說能走,可到了上路,眼見汪孚林給金寶預備了滑竿,聽到又說了那樣的話,他不禁想起自己上次跟著牙婆從城裡到松明山來回一趟,也是走路,因趕得急,整整六十里山路走得雙腳滿是血泡,那種滋味他至今都還記得。
剛出城時,他還跟得上幾個健步如飛的轎伕,可走了約摸六七里路,隨著太陽漸漸出來,曬得人頭眼昏花,後背冒汗,他就只覺得雙腿猶如綁上了重物,漸漸有些吃力了。好在這時候路邊有供行人休憩的亭子,以及可供汲水解渴的深井,汪孚林示意先休息片刻,他這才得以喘了一口氣。正使勁拿袖子擦汗時,他只覺面前多了一樣東西,抬頭就只見是金寶遞了一個桃過來。
“爹剛看到路上進城賣桃的農人,就買了一筐,連翹才剛用井水洗過。”金寶解釋了一句,見秋楓有些遲疑地接過,又謝了一聲,他笑著點了點頭,等回頭看到連翹已經分給了轎伕們和挑夫每人一個,他就沒再過去,發現汪孚林正站在山道一邊,看著一棵結滿了他不認得果實的樹微微發呆,他連忙快步走前。
“爹不吃桃嗎?”
“你先吃,我還不渴。”汪孚林笑了笑,這才看著行人,若有所思地說道,“回頭看看能不能買一匹馬來,學一學騎術,否則每次進城都要想辦法僱滑竿,太折騰人了。”
金寶沒想到汪孚林竟在想這個,卻不太懂這些,也不好貿貿然介面。他下意識地咬了一口桃子,感覺那甘甜的汁水一下子滿溢整個口腔,稚嫩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高興的笑容,不知不覺一個桃子下肚,捧著桃核的他竟是情不自禁地發起了呆。
上一次吃桃是在什麼時候?似乎是在一株野桃樹上摘了個青桃子,吃進去滿口又澀又苦……
汪孚林嘴裡說待會兒吃桃,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