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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晴倒是高興的很,拿到新書包就背上了,蹦蹦跳跳的在院子裡顯擺,那小模樣,別提多得意了。
這樣的書包,在村子裡算得上頭一份,可對於魯陽市的孩子們來說,卻是最普通不過了,曾經在學校泯然眾人的蘇雨晴,現在回到蘇家寨幾乎成了頭一份,小孩子的那點虛榮心被完全滿足,她就沒了那種小心翼翼的自卑,完全開朗了起來。
以前在魯陽去學校開家長會,老師還特意留下胡新月跟她交流過,說蘇雨晴太過內向脾氣有點怪,在班裡沒什麼朋友,胡新月因為太忙,根本沒當回事兒,她覺得學習跟得上就行了,有沒有朋友不重要。
她後來知道了情商的重要性,現在再看女兒的轉變,只覺得這樣陽光開朗的蘇雨晴,比多少個一百分都重要。
晚上,蘇雨晴堅持要跟媽媽睡。
馬上就三月了,可溫度還是沒上來,胡新月懷著孕,不好直接睡電熱毯,便先開著暖被窩,坐在床邊一邊泡腳,一邊聽蘇雨晴小嘴叭叭的不停說——她跟著誰誰誰去爬了河堤,又跟爺爺去見了未來的新班主任,她們還牽著小夥伴家的羊去偷吃了麥苗……
蘇雨晴一邊說一邊蹦噠,顯然是十分激動,而這寬敞的屋子,也足夠容納她的激動,不像那個出租屋,落個腳都要找地方。
倒掉洗腳水躺進暖洋洋的被窩,胡新月感覺一整天的疲憊都湧了上來,蘇雨晴的興奮勁兒卻還沒下去,她迷迷糊糊得替女兒掖了掖被子,也不知道怎麼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胡新月起晚了。
這天正是蘇家寨的廟會,蘇雨晴早就跑沒了影兒,蘇父蘇母也都不在家,鍋裡給她留了飯,胡新月快速扒拉了幾口,便推著蘇父的腳踏車出了門,臨走前跟隔壁的大娘說了聲,怕家裡人回來找不見她著急。
胡新月的孃家槐樹村,就挨著蘇家寨,走路二十多分鐘的腳程,騎腳踏車就只用一半時間。
農閒時節,村裡的閒人多,村口的大槐樹下站著好些人,見著胡新月回來一個個指指點點的,還有問她回來幹嘛的,胡新月只笑笑,全當沒聽見。
到了家門口,正碰上她二妹胡新芬,胡新芬一臉緊張的把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大姐你是魔怔了麼,要跟胡新寶分家還給媽錢,那錢是給媽花麼?不都得填了大寶那無底洞!」胡新芳是胡家老二,比胡新月小了三歲,常年在地裡勞作她的脊背有些彎,黑黢黢的面板,看起來比胡新月顯老很多。
這個妹妹,是個操心的命。
胡新芬的男人劉援朝當年在建築工地出了事兒,這麼多年癱瘓在床,家裡還有兩個小子要養,她又跟公婆叔伯住在一起,這麼些年了,那一家子的飯幾乎都是胡新芬在做,沒人覺得她艱難要多幫襯,反倒覺得男人們時常要幫著劉援朝翻身換鋪蓋,是胡新芬佔了他們的光。
胡新月當年就很看不慣劉家人的做派,許是覺得劉援朝這個兒子已經廢了沒指望,也全然不把胡新芬母子當人,妯娌們的磋磨只當看不見。
可後來胡新月才知道,胡新芬被那樣欺負,她自己的原因也很大。總是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性子軟偏又愛管閒事兒,弄得誰都能數落她兩句,好不容易拆遷分到了自己的房子,大伯小叔子都不肯叫公婆一起住,老兩口就又成了她一個人的負擔。
胡新月有一段時間,總去幫襯二妹,可她去胡新芬家裡做活人家根本不閒著,巴巴的跑去大伯小叔子家獻殷勤,胡新月去了幾次,就覺得這個妹妹真是無藥可救,便不再管她了。
而現在,胡新芬又在操心胡新寶的事兒。
胡新月把腳踏車停好,「給誰花是媽樂意,媽願意分家,咱們孝敬媽不是應該的嘛!」
胡新芬不以為意,拉住了胡新月,「你看那邊,看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