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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在一處小商鋪停下了腳,進了門去。
“少主可回來了,外間雪大。”
屋子裡的人見她回來,便忙著幫她拿過衣服和披風,收拾著斗笠請她進去。裡邊的小閣裡,此時早已溫熱了炕,一陣暖意;旁邊一個泥土胚搭建起來的爐子正燒著火,熱著一些陳年的酒釀,散發出層層酒香。
那女子看著屋子裡的畫面發愣,緩了一會兒才淡聲問了一句底下人:“夫人去哪了?”
“夫人適才到後院去了,說是今日雪大,想瞧瞧那隻小鹿情況如何。”
“下去吧。”
“是,少主。”
這女子便盤腿在炕上坐下,熟練地擺放著小木桌上的酒杯茶碗,又探身取了木炭往爐子里加。安靜了一會兒,這人有點閒著無聊,就用那棍子支起了身邊窗戶。
窗戶一開,一陣雪花飄來。
“夫人你不用太過擔心,不會有事的。”
“這般天氣,加上它的傷口久久未曾痊癒,望它眼神,實在是讓人心疼。”
窗戶縫隙裡這人一直看著外面小院裡的對話,饒有趣味地不做聲。那麼多年,冉兒疼惜生靈的性子真是一點都不變、這樣也好,日後我還可以用多年的時間來償還過往的血債,苦中作樂吧。
“什麼時候回來的?”
窗戶突然被人又敞開了一些,還在愣神的子桑聿只得看著她訕笑,“剛才進的屋,見你在照看小鹿,也就沒有打擾。進屋裡來吧,外邊天冷,莫染了風寒才好。”
子桑聿,柏傾冉。
自八月於京都皇城退位,子桑聿便和柏傾冉秘密離開了皇城。底下人裡除了知道子桑聿底細的,其他一律散了,包括那侍奉柏傾冉多年的婢女藍兒。跟隨著來到安泰鎮的主要是原暗衛的各暗衛長,皆是感情較深的數人,餘下的仍舊留在京都護著睿兒和楠兒。
這是安泰鎮裡一個極不起眼的小米鋪,是自己人辦的。子桑聿放心不下睿兒剛接手江山,所以盤算著留在此處一段時間。本來也有百姓疑惑,這兒怎麼多了兩位天仙一樣的人物?但又因子桑聿換回女兒扮相,故從來沒有人猜得到這是當今太上皇,他們的傳奇皇帝子桑聿。
“今日可是去聽故事了?”柏傾冉笑著在她對面坐下,看著她的女兒妝愈發捨不得挪開眼。“你這操心的脾氣一直沒改,還是和先前一個樣。”
子桑聿乾咳兩聲,替她取了一個青花白瓷杯來,斟了半杯溫酒。“哪裡放心的下?你不也一樣沒改,光是那小鹿從收回來到今日,你都照看得極好,還說我呢。說回正題、我今天去了一趟茶寮,沒收到什麼訊息。說是,那魔蛟如今沒有什麼表現,和往常一樣;諾兒他們,也在準備遷往封地的事。”
柏傾冉的一雙星影怔神在那酒杯釀液,好一會兒才輕聲答她:“暴風雨來之前,總是這般平靜。之前不是曾說,那魔蛟手底下有著一批屍兵嗎?可是近幾年都沒有風聲,想必在蓄勢待發。”
誰知道呢。
只覺得心底裡總感到怪怪的,每天都睡不來一個安穩覺——魔蛟不除,終是禍患。子桑聿眉心緊皺,也不知道那幾個人跟睿兒相處得如何了?有一萬次想著趕回京都親自看著這些事情,可是心底裡又一直勸著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回頭。
——
京都皇城。
夜。
子桑睿穿著一身嶄新的錦絲明黃龍袍,背手站在御書房裡望著跟前的龍椅。十七八歲的他正是脫了稚氣的時候,同子桑聿一樣,在這個年紀準備當爹、在這個年紀成了一國之君。子桑睿神色淡漠,看著這個地方有些哽咽,感覺說不出一句話。
曾幾何時,這個地方只是那個一直崇仰的父皇的歸屬,那時候覺得,天底下只有這麼一個人適合坐到這個位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