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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來就提起這個,莊徵面子上頗有些掛不住:“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穀雨笑了笑,做出一個“你懂得”表情。
莊徵訕訕道:“該不會後院的人都知道了吧?”
穀雨硬著頭皮,誠實地點了點頭。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莊徵摸摸鼻子,“我這傷可都是為了王妃受的。”
作為城澄的奴婢,穀雨當然為她說話:“王妃都知道,心裡頭惦記著您呢。”
“可別這麼說。”莊徵一臉駭然,“你這話要是讓殿下聽見了,非得再打我八十大板,非叫我嚥氣了不可。”
穀雨笑了笑,沒想到莊徵和榮王殿下一樣,平日裡看起來不苟言笑的,私下裡還挺好相處的嘛。想到上一回榮王向她發難,也是莊徵替她解圍,穀雨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陣小小的波浪。
且說書房那邊,裴啟旬嚐了一塊城澄做的花糕之後,讓人留下了一碟,其餘的便叫李順達發了下去。
“有勞王妃了。”他拉住她的手,笑吟吟地說。
她笑笑:“分內之事,王爺不必客氣。”
他在她手心一捏,誇讚道:“很好吃。”
城澄不好意思地低頭笑道:“王爺喜歡就好。東西也送到了,城澄就不打擾您處理公務了。”
他點點頭:“去吧。”
自始至終,南慧始終像個影子般跟在城澄身後,一句話都沒有多說,甚至不曾抬頭。裴啟旬也像沒看見她似的,直到主僕二人行至門口,突然聽見他說:“等等。”
二人同時頓住腳步。
“南慧留下。”
南慧意外地抬起頭,首先看向城澄。見她點了頭,方才依言留下。
她垂手站在門邊,低聲道:“不知殿下有什麼吩咐?”
裴啟旬不答,只是沉默。半晌,他從紫檀木椅上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來。南慧眼觀鼻鼻觀心,看著那雙寶相花紋錦鞋在眼前不斷放大。
他從沒有離她這樣近過,幾乎是貼在她的身上。南慧侷促不安地後退一步,脊背結結實實地撞在門板上。
“你進府多久了?”他突然發問。
南慧的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但她不敢去擦:“回殿下,待過今年四月,就滿十年了。”
“十年,是啊,十年。”他悵然一嘆,“母妃病重之時將你送至本王身邊,可不是快十年了麼。南慧,你今年多大?”
南慧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婢年初過了生日,已經二十五了。”
“二十五,確實不小了。你要還是宮女,也到了放出去嫁人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既然你不想出府嫁人,那跟著本王可好?也算是有個歸宿,沒有辜負母妃的一片苦心。”
南慧愣了愣,怎麼都沒想到榮王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句話她等了十年,盼了十年,終於讓她給等到了!
可是,此時的南慧沒有絲毫欣喜,因為她只匆匆瞥了榮王一眼,就看出他的眼底沒有絲毫愛意,或者欲色。
他只是在試探她,僅此而已。
如果她答應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南慧慌忙跪下來,不迭地磕頭:“主子千金之軀,奴婢不敢有半點奢求。奴婢只盼著好好服侍王妃,旁的什麼都不想,求主子成全!”
靜默,長久的靜默。
裴啟旬抬起頭,看向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夕陽靜好,讓他想起將城澄綁來的那一天,也是這樣的時候。
“下去吧。”他終於開口。
南慧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透過了考驗,可以留下了。
做裴啟旬的女人,她何嘗不想!只是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沒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