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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葉氏帶著滿目的不捨將方嵐送出了門口,望著他和方鴻飛、方鴻翔一道離去,那不捨的目光悄然轉為了欣慰,她堅定相信只待方嵐成親掌家,那麼自己在方家的地位便是無人可以撼動,到時那些不相干的人,自己也不會讓她好過。
二月春花厭落梅,前院花園的數支梅花方凋,滿園的柳木已悄然穿上了新裝。自這月初起,方慧芳在葉氏的安排下開始讀書,上課的地點在前院花園東面的墨香閣內,受課的夫子是一位老儒生,以往教的是方思芩和方慧芬,方思芩如今已到十三且《女誡》《女訓》《女德》詩書已都學會,故今年不在上課,因而只有方慧芬和方慧芳一起上課。
樓臺高築,閣外的風景正好,閣內方慧芬和方慧芳各坐一邊聽著老夫子受課,因為方慧芬比方慧芳多讀了一年,受課的內容有所不同,老夫子先給方慧芬佈置下抄習《女誡》的課業,才教授方慧芳認字。
方慧芳初識字,老夫子便由簡單的一、二、三開始教她,然後教她握毛筆的方法。郝春陪在一邊伴讀,一邊磨墨,也跟著在一旁學習。讀小學時她也上過類似的興趣小組,隱約記得當時自己的毛筆字還寫得不錯,現在能讓真正的古人教授毛筆字,她真覺得三生有幸,寫毛筆字的興趣又回來了。
老夫子教過方慧芳便佈置下練習的課業,轉而又去向方慧芬講解《女誡》的意思。
郝春幫方慧芳鋪開宣紙,用鎮紙壓上,將毛筆沾上墨汁遞給方慧芳,還不忘幫方慧芳挽起兩隻袖子,接著也如是在自己身前鋪開宣紙,拿著另一支毛筆,一面給方慧芳做著榜樣,一面也寫起字。
“……所謂《七戒》卑弱、夫婦、敬慎、婦行、專心、曲從和叔妹。首先卑弱,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夫婦,丈夫比天還大,還須敬謹服侍。敬慎,男子以剛強為貴,女子以柔弱為美,無論是非曲直,女子應當無條件地順從丈夫……”
喵的咪,這不是在殘害幼小女童,什麼女子應當無條件順從丈夫……無條件啊!各種殘忍,允許三妻四妾有沒有……
郝春聽著旁邊老夫子的講解緊握毛筆的手幽幽打顫起來,可是將她逼向暴走邊緣的還在下面——
“……婦行,貞靜清閒,行己有恥:是為婦德……專心,貞女不嫁二夫,丈夫可以再娶,妻子卻絕對不可以再嫁……”
守寡不能嫁,鰥夫能娶啊!女人守著各種苦給世人看,世人還要懷疑你寡婦門前是非多,男人倒逍遙得和換新衣服一樣,一樣的!
“啪——”郝春將手上的毛筆扣在了宣紙上,纖嫩的五指就用力地壓在了筆桿上,睜望向了老夫子。
她落筆拍桌的聲不小,一下引起了老夫子和方慧芬的注意,老夫子蹙起眉頭瞧著她肅然的粉嫩小臉,覺著她拍案驚擾課堂很是無禮,便沉怒問:“小丫頭要做什麼?”
郝春本想開口和老夫子理論,但話要出口猛想到自己的身份就此打住,這刻眼望老夫子的怒色,她知道必需給自己找個臺階,要不恐怕會惹來麻煩,便是一捂肚子落下:“我要出恭。”就跑出了門。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個朝代,什麼《論語》《四書五經》《女誡》都有,而且還是男性沙文主義盛行的時代,外面動不動就拐賣人口,閨閣小姐從小就被荼毒,早知如此穿過來之前就該許願穿到女尊才對,現在丫頭都不知道要做到什麼時候,更不指望嫁給被這種文化荼毒出來的男人。
郝春跑到閣下空曠的大廳門口,一手扶在門板上心頭湧上紛亂的思緒。思索下,她捏起一隻拳頭,暗下決心一定要擺脫這樣的命運,在這個被男尊荼毒的世界裡找出別樣的良人來。
說來已經下了樓,她不想上樓再去聽老夫子講那些讓現代女人窩氣憋火的謬論就到花園逛了一圈,快到午時才回到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