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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飛聲薄唇揚起的弧度隨著她的話漸漸斂起。
他垂下眸，略略思索後，又看著她道，“你說過，那不算。”
韶添雲懵了一下，隨即想起他是指那日在屋頂，他問她：願意為一個人放棄很多東西，那就是愛？
她那時只是為了安慰他，讓他儘快放下，隨口胡謅了幾句，跟他說那不算。
實際上她也不明白，那算不算。
但是認真說起來，即便她懂，笛飛聲與角麗譙之間的事，由得她一個局外人來評判算與不算嗎？
“坐下說吧。”
韶添雲繞過他徑自走到桌邊，在沏茶，也在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兩盞茶倒好，她遞了一杯到他面前，才看著他略帶遲疑的開口。
“笛盟主，那日在屋頂上，我是為了寬慰你，其實我自始至終都覺得，你心裡一定是將她看得很重要，才會願意為她付出這麼多。”
“你難過，我理解你，我也很願意帶你走出這段傷痛，但不是用這種方式。”
韶添雲不想揭他的傷疤。
可是他的態度擺明了要從她這裡要一個答案。
直接拒絕，她又怕再次傷到他。
不如好好與他談一談，幫他從牛角尖裡鑽出來，讓他知道即便是做朋友，她也能幫他走出來。
看著面前語重心長，面上還略帶一絲同情的女人，笛飛聲緊捏著杯盞，薄唇動了動。
“不是。”
韶添雲不太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愣愣問道，“什麼？”
笛飛聲只覺得滿腹的話堵在胸口，不知道從哪句開始說，此刻他心底忽然生出一個迫切的想法——想借李蓮花的嘴來用一下。
韶添雲見他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覺得很難得，還有些好笑，“不是什麼，你說呀。”
笛飛聲眉心微蹙，語速有些遲緩的道，“我與你說這些，並不是因為放不下其他人……”
“也沒有覺得那是一段傷痛。”
韶添雲微愣，面上浮現漸漸出疑惑，又聽他似乎終於捋順了話，漸漸恢復了正常的語速對她道。
“那日你說你不懂愛，我本以為你是在謙虛，如今看來你是真的不懂。”
“……”
韶添雲還在想著他前一句話的意思，聽到後一句直接愣住了，她瞪著眼看他，遲疑了兩秒問道，“你懂了？”
不然怎麼有勇氣這麼說她？？
接受過吟霜點撥的笛盟主則是坦然點頭，“略懂。”
還略懂？
“吟霜教的？”韶添雲挑了挑眉，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說說看，讓我也長長見識。”
她現在都有些後悔了，那日不該貪杯，吟霜說了什麼，她完全想不起來了，只記得她給笛飛聲倒了好幾杯酒。
“不曾心動，便不算愛。”
笛飛聲深邃的眼眸直直看著她，似在解釋，“我沒有為她心動過。”
韶添雲聞言卻是有些驚訝。
她不太清楚角麗譙在大熙時是如何欺騙笛飛聲的。
但從她與笛飛聲相識起，能看到的就是他一直在為角麗譙付出，如果沒有認出安君臨就是角麗譙，他此刻已然放棄一切，成了東盈皇室的駙馬。
這竟不算愛嗎？
韶添雲若有所思的點頭，十分受教，“照你這麼說，愛還挺複雜的。”
說著她神色一頓，疑惑地看著他，“你既然已經知道自己不愛她，為什麼為她傷情？又為什麼要與我……”
越問她腦中的思緒愈發清明，聲音也越來越小。
“你明白了嗎？”
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捏著杯盞，笛飛聲狹長的眸中滿是柔光，喉間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