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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耳朵裡。
鈺哥兒不知道是出於對詔獄的好奇還是出於對外界所傳端王之事的好奇,偷偷去了一趟詔獄,回來之後就與舅舅發生激烈爭執,據說是鈺哥兒口不擇言頂撞了舅舅,還拒不認錯。
舅舅盛怒之下,懲罰了鈺哥兒,鈺哥兒不服,父子倆一直在冷戰。
蘭姐兒從舅舅的神色裡看出些端倪,拿著孩子做由頭,同二郎說起鈺哥兒小時候的一些趣事來。
周錦鈺所在的太子東宮內,周佐與高敬正耐心開解著,周佐已經過了十八歲生辰,劍鋒般英氣的長眉下是一雙沉靜明亮的狹長雙眸,英俊中帶著一點凜然,
高敬比周佐小一歲,今年十七,略顯陰柔的黑眸中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
與二人相比,十六歲的周錦鈺則顯得樣貌過於出眾了,他那種招人喜歡的感覺有些難以形容,像是早晨清洌的露珠子,讓人倍感清爽,笑的時候又像暖陽掠過,溫暖治癒。
綜合了週二郎、蕭祐安以及雲孃的美貌,太子是大周朝名副其實的第一公子。
他這會兒正被禁足呢,軟塌塌半躺在榻上難受,等著他爹先低頭。
他頂撞週二郎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詔獄裡的所見所聞實在讓他觀震碎,無法接受。
另一半則是因為他覺得爹做了皇帝以後,他們父子就變成了君臣,比起父子親情,爹更在意他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太子。
這些年他被二郎帶在身邊悉心照顧教導,幾乎事事都親力親為,這種事無鉅細的父愛讓他感動的同時自然也會感覺不自由,不過這點兒自由相比父親的日漸“疏遠”更讓他不願意接受。
為人子女,除非自己做了父母,其實是很難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
周錦鈺並不知道他看一眼都要吐的詔獄,他爹當年得把翻湧上來的嘔吐物強行嚥下去,與端王談笑風聲。
他覺得他爹對端王太過殘忍,卻不知道但凡行差走錯一步,他爹的下場比端王更悽慘,還要帶累全家。
他更不知道,他去詔獄是父親的刻意安排,二郎要讓兒子看清楚朝堂爭鬥的殘酷和血淋淋。
他還不知道自己在詔獄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詔獄的冰山一角,他看到的只是他爹考慮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故而特意安排讓他看到的。
他也不
() 知道罰跪、禁足乃是他爹刻意演給下面人看的,他要讓滿朝文武都知道太子的仁厚,等到太子繼位後即可順理成章的廢除詔獄,獲得眾臣的感恩擁戴。
大周以仁義治天下,天下歸心,不需要靠詔獄來控制群臣,這話確實沒錯,只不過是現在還不行。
周錦鈺這會兒側著頭,眼尾微微上揚著,有點兒冷又有點兒被嬌慣出的傲嬌,不過發紅的眸子出賣了他。
五天了,他爹竟然就這麼把他扔在東宮,一次都沒來過,可真行!
周錦鈺心裡委屈得不得了。
委屈的同時,他思維還挺能發散,想著他爹會不會大號不待見了,再弄個小的出來?
只不過宮中但凡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皇宮之中太子最大,其次才是陛下。
敢說陛下是暴君,哪個太子敢?
太子的底氣打哪兒來,還不是皇帝陛下他自己給的。
也只有太子自己身在此山中,看不分明罷了。
高敬勸道:“父子沒有隔夜仇,殿下這次言語太過沖撞陛下,莫說陛下是一國之君,就算是尋常人家的父親也是要生氣的。”
周錦鈺不耐,“你不用同我講這些,那些話不過是我話趕話得說出來,七分都是氣話,我爹心裡清楚的很,他就是故意冷著我呢,蘿蔔加大棒多來幾次,我就不敢忤逆他了唄。”
“我爹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