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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能舉千斤
劉武周抓著戰報的手有些顫抖,一天之內,連戰七次,七次皆敗。李軍宛如一隻添翼的猛虎,無堅不摧,所向披靡。西路軍幾乎全軍覆沒,派去支援的東路軍情況也不容樂觀,先前連日奮戰奪回來的晉陽城一天之內又被李軍佔了去。
劉武周準備御駕親征,試圖挽回幾成勝算。
晉陽城外一片空曠的平地上,身穿絳色和鮮紅色兵服的兩營士兵整齊地排列在兩邊,鮮紅戰服的李軍士兵因打了勝仗,加上多日的休養生息此時士氣高昂,皆盛氣凌人地注視著前方,與其相對,劉營的官兵則面露疲憊,連日的征戰已過多地消耗了他們的體力,再加上這一年多來,他們從來都是輸多勝少,士氣已大不如當初起兵自立,戰無不勝,大唐連派幾位大將來都拿他們不下的時候了。還記得當初唐高宗曾說:“賊勢如此,難與爭鋒,宜棄大河以東謹守關西而已。”
劉武周身披堅銳銀色盔甲,製作精良的繡金線蟒袍更給年過半百的他增添了幾分威嚴,手執百斤畫龍戟,胯下一匹赤目千里馬。
看清楚敵軍的主帥的面容後,劉武周凌厲的眼神裡除了慣有的霸氣、威嚴,還多了一抹無法掩飾的震驚。
李世民的眸子深處彷彿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他不說話,只消一記平常的眼神,便能傾露出那足以震懾所有人的王者氣場。
他偏偏,還笑得如三月春光。語調緩緩道“多日不見,劉老先生身體可還安康?”聽此言,李營戰士齊聲鬨笑。
“多謝關心,日能舉千斤,頓啖肉十斤,我身體好的很。”劉武周不甘示弱地厲聲駁道。
李世民卻眸帶著幾分情真意切,就好像真的是在詢問一位慈愛的長輩身體狀況,在得到肯定回答後終於能安慰,會心地道一句“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晉陽的戰事
半山腰上,一株千年梧桐樹下,擺著一張半舊的紅木桌,桌上一壺清茶,一碟點心。
樹影婆娑下,茶香嫋嫋中,老者打扮的葉冰川悠閒地捻起一塊拇指大小的梅花糕細細品嚐著,邊吃邊稱讚其味道香甜。
一旁坐著的小童正納悶自家先生什麼時候換了口味,對這類糕點零嘴感興趣了。卻聽見身旁人撲哧一笑,忙問道“先生在笑什麼?”
葉冰川手指著山下遠處的平地上兩軍交接的地方,把剛剛李世民和劉武周的對話重複了一遍給小童聽。末了,評判一句:“這損人的境界也挺高的,以後千萬別同這種人吵架。你罵得口乾舌燥,面紅筋跳的,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回敬了去,你氣得怒火中燒,形象全無的時候,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沒事人樣,保管毫不費力,就氣的你半死不活,內傷不治。”
卻見那小童望著她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瞪著眼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葉冰川心下疑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三次,都沒能見他回過神來,她撤了手,嘆氣道:“固然我知曉我素來學識深厚,說出來的話也字字珠璣,教人心下折服,但你也不用震驚成這個樣子吧?”
那小童半晌才回過神來,一臉因激動而生起的潮紅,嘴裡一時斷斷續續說不清楚:“那……那戰場與此地隔了何止百里,便是個眼力見好的也最多是看得出個人影來,先生竟能把百里外的境況聽得清清楚楚,實在是……太……”小童嚥了口口水,正待想一個光鮮亮麗的詞來表達他對老者的滔滔不絕的敬仰之情。
葉冰川擺擺手,瞭然一笑“原來是這樣,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若是也想看見那頭的戰事,我給你一顆“冰蓮丹”吃了便可。”葉冰川說罷自懷裡掏出一個物事,攤開手心,卻是一枚通體碧綠晶瑩的紐扣大小的藥丸。
小童將信將疑地捧著藥丸,見葉冰川又從懷裡剜出來一顆似吞糖果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