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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婚大喜之日過後,大老爺就回到菊花塢一直跟大太太住在一起,凡是有偏房的男人都不能太冷落大太太,這一點大老爺非常清楚。大太太卻必須會關照大老爺跟小老婆的關係,這一點大太太也清楚,所以再三強調大老爺不可冷落了二太太和絲紅。
大老爺就決定先跟二太太名副其實地做幾夜夫妻,並且不厭其煩地想像過許多二人相親相愛的細節,他對二太太始終有一種強烈的慾望。
但是,讓大老爺難以接受的是,這也是一個非常不如意的夜晚,這是大老爺自跟女人相處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一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老高,按玉斗人習慣說的是太陽照到屁股溝兒的時候,大老爺蔣萬齋都一直沉浸在失意的懊喪中。
二太太已經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激情,整整一個晚上都全神貫注地聽著她一雙兒女的動靜,只要有一點聲響,二太太都會表露出心神不安。其實有綾子郭財媳婦和田嫂照應,完全用不著她操心,而黑丫頭和秀兒也輪著到保和堂過夜,二太太大可不必為孩子分神,但不知道為什麼二太太就是不能敞開情懷跟大老爺相處。在大老爺醞釀足了情感,即將火山一般爆發的時候,二太太忽然說孩子拉尿了。事實上,是大老爺慌手慌腳地把炕桌撞了一下,上面的一杯涼茶在晃動中潑灑出來,然後順著桌面無聲無息地流下來,淌在了二太太的褲襠裡,二太太當時是盤腿坐在炕桌邊上的,而大老爺已經開始脫衣裳了。
大老爺起先以為二太太用手摸褲襠是故意挑逗他,但看了二太太的神態以及桌面上淌溢的茶水,才知道二太太毫無此意,於是大老爺的激情一落千丈,幾乎是灰溜溜地鑽進被窩中睡下了。
二太太在百無聊賴地發過一陣呆之後,才如夢初醒地發現大老爺已經躺進了被窩,竟然無動於衷地說,睡吧,早睡早起,明兒早清兒我讓柳老疙瘩給你用開水沏兩顆雞蛋,你得補補身子才行。
大老爺對此哭笑不得,看著二太太窸窸窣窣地脫了衣裳睡下,竟然沒有表示任何親熱的意思,整個晚上兩個人都睡得規規矩矩,並且沒有小解。一般情況下,大老爺在半夜子時是要小解一次的,而小解完之後,對女人會有一種近乎荒唐的慾望,但是在這個令人沮喪的夜晚,大老爺什麼也沒有做成。
二太太的冷淡除了給大老爺製造了許多疑問之外,還對大老爺的精神造成了嚴重的打擊,以至於險些使大老爺在做男人方面產生心理障礙,而事後,也就是在第二天,二太太竟然沒有對此表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歉意,這對多情而又善解人意的二太太來說,簡直判若兩人。
大老爺重新燃起的慾望在絲紅那裡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大老爺此時才認為大太太堅持讓他納絲紅為妾實在是英明之舉,假如不是如此,後果恐怕有些不堪設想。因為沒有得到二太太的風情,反而更讓大老爺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絲紅恰如一碗瓊漿,給了大老爺及時的補償。
有人在梨花苑的北房後窗根下聽了一個晚上,整整一夜,絲紅就像是發了情的母豬,哼哼唧唧地叫個不停,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大老爺非常粗重的喘息聲。
聽窗戶根的人是在保和堂吃閒飯的瓜乾兒,只有無事可做的人才會有時間幹一些別人意想不到的事。
第一個聽瓜乾兒說大老爺和絲紅做風流之事的人是柳老疙瘩,瓜乾兒跟他說,就是放著勁兒地讓我弄,我也沒這本事,你別看我才三十來歲正當年,又沒有老婆,可要說弄一夜也得碢堆兒了,沒想到大老爺這麼厲害!
瓜乾兒的話遭到了柳老疙瘩最嚴厲的斥責,在這之前誰也不知道柳老疙瘩有脾氣,並且做人愛憎分明。
柳老疙瘩瞪著眼珠子罵瓜乾兒,你這個王八羔子!你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去幹這種下三爛的事兒,還聽窗戶根兒?你不知道裡面是東家嗎?沒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