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的劣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錯愕的目光,只見他不斷張嘴又對我比劃,似乎嘰嘰咕咕說著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耳朵才聽清楚他的聲音。
“你還要去哪?我們已經登頂了!”
登頂?
我猝然回首,才見天光乍現,而頭頂,已是蒼穹。
……
“那小子怪怪的。”
注意到何棠江已經老老實實坐下來後,扎西跟領隊嚼舌根道。
“剛要不是我拉著他,他還要繼續往上走。可是已經到頂了,他還能往哪裡去?”扎西砸吧著嘴,“他之前說認識韓崢,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這兩個人都是瘋子。”
領隊看向坐在山巔之上似乎正在愣神的年輕人,注意到年輕人此時茫然又悵惘的神情,領隊微微嘆了口氣。他太熟悉那種表情了,十幾年來,他見過無數登山者,對於其中大部分人來說,登上四姑娘山只是點綴他們枯燥生活的一抹亮色,而對另一些人——尤其是擁有那種令他感到熟悉的表情的人來說,四姑娘山是他們的。
他們會往下一個峰頂走,登上一座又一座的高峰,直至死神逼迫他們停下腳步。
領隊和扎西以登山為生,是為養家餬口;而那些人以登山為生,卻是為供養自己的靈魂,或許登山對他們來說就是氧氣,一旦缺少就必然死亡。這是註定壯闊的、輝煌的,也是殘忍的、悲傷的命運。
扎西突然大叫起來。
“怎麼哭了!”
他匆匆忙忙地向何棠江跑去,不明白成功登頂的年輕人為什麼突然抱著自己的膝蓋失聲痛哭起來。
只有領隊能夠明白。
在領悟自己殘忍命運的那一刻,誰,不會痛苦迷惘呢?
作者有話說:
如果我能表達清楚,那麼大家就能明白,其實糖漿不是在為自己哭。
-------
明天休息,後天見。
第一座山(完)
“我愛你,親愛的,睡個好覺。”
男人最後的聲音逐漸飄遠,隨著訊號消失,電影到此落幕。
何棠江看見自己的臉龐倒映在黑色的電腦螢幕上,在那螢幕上,他看到自己的神情,麻木困惑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從四姑娘山回來已經是第十天,這十天裡他將這一部電影來來回回看了二十遍。
在從四姑娘山大峰安全下撤回到日隆鎮的時候,領隊找到了何棠江,交給了他一本書和一個光碟。
“看完它。”
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卻使那時候幾乎和外界封閉的何棠江有所觸動。他看著領隊手裡明顯是粗製濫造的盜版書書,沒有出聲音詢問。或許那時候他已經知道了,這會是什麼。
這是揭開他命運的鑰匙,與何山留給他的那一把不同,這一把鑰匙開啟的是何棠江自己的命運。
1996年珠峰山難。這是一場因為惡劣的天氣以及人為的失誤,而導致的格外慘烈的山難,也是上個世紀繼馬洛裡之死後,珠峰留給登山界最深的一道傷痕。在那之後,山難倖存者相繼出書回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