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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喬心臟彷彿不受控制地大跳,他踉蹌著過去,揪著蔣琬的胸口嘶聲問道:「公琰,我兄長怎麼樣了?」
「仔細搜過了,逃出來的人裡,沒有孫權所遣使者。」蔣琬慢慢地道。
也就是說,使者一行人,包括兄長諸葛恪在內,很可能已經被燒死在這場大火中了。
諸葛喬眼前發黑,連忙扶住坊牆,勉強站定腳跟。
蔣琬和鄧範對視一眼,俱都默然不語,像是在等待什麼訊息。過了會兒,一名黑袍吏員匆匆趕到兩人面前,沉聲道:「蔣長史,鄧將軍,已經仔細查問過了。」
「結果如何?」
「起火的時候,孫登也在館舍裡……他也不見蹤影。」
蔣琬這幾年在養氣上頭頗下工夫,平日裡城府甚深,喜怒不形於顏色。可此時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額頭上的青筋不住跳動,顯然已經驚怒交加。而鄧範臉色發黑,手掌用力按著腰間刀柄,好像恨不得砍些什麼,以發洩心頭的怒氣。
第1173章 操縱
孫登是孫權的長子。多年前孫曹合流的時候,孫權將這個長子安置在鄴城當做人質。後來四海一統,孫登被遷往長安居住,雖然身邊照舊有人監察,但因為是孫太后族人,頗受優待。
孫登有愛人好善之稱,又長於文章鑑識,得朝中文武賞識,與許多官員親近。近年還曾出任六百石、千石的職位,所在皆有治績。
時人都覺得,孫登繼業之日,便是遼東重歸大漢版藉之時。
可藉著這一場火,孫登竟然失蹤了?連帶著孫氏派來長安的使者們,也都不見蹤跡?
難道說,江東使者來到長安,就是為了接應孫登脫身,從而解除朝廷中樞對孫氏的牽制?而孫權這廝,又生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圖謀?
過去這些年,孫氏政權在荊州、江淮、遼東各地慣用詭詐手段,屢次得手。而眼前這場火、乃至孫登等人在火場中的下落不明,落在有心人眼裡,也像極了孫氏的一貫作風,難免蔣琬生出疑心。
本來遼東只是邊鄙之地,孫權雖然以此為基業,在三韓、扶餘、沃沮、高句驪等地鬧出不小聲勢;可無論如何,實力都無法與大漢相比。何況朝廷在幽州屯駐精兵強將,去年以來,更得驃騎將軍雷遠本人常駐薊城,萬無一失。
問題是,從去年初開始,綿延河北、中原六州的亂局畢竟剛剛結束,天知道還有多少心懷怨恨之人,只是迫於朝廷威勢,不得不屈服;更不知道還有多少被打散的豪強賓客散在山林水澤之間。
大漢重興以來,治國以寬簡,與民休息;而關乎安置民屯、興修水利、修建道路城池等方面的開銷又少不得,故而朝廷時常入不敷出。此前丞相諸葛亮親駐雒陽應付亂局,務求諸事精細縝密,以至於夙興夜寐,實在也是朝廷家底單薄,容不得大手大腳的緣故。
一旦幽州生亂,必然會被河北中原的不軌之徒視為可乘之機,說不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生連綿動盪。而以朝廷捉襟見肘的財政情況,只怕未必能如上一次那般安穩壓制了。
諸多念頭在蔣琬心中一閃而過,他心中焦躁,卻立即打起精神,傳令召集各個衙門派到火場行事的、有足夠許可權的軍官、大吏。
這些人分散在火場周圍,聞聽蔣琬急召,紛紛策馬趕到。
蔣琬也不客套,直接將眼前情況坦然說了,隨即分派任務:「京兆尹下屬的諸位,再加派人手,每個亭部都要出人,十萬火急滅火,敢有怠惰不進者嚴懲。」
「是。」
「執金吾、光祿勛下屬士卒全都撤出前方,轉至外圍清場。從現在起,火場周圍每一處道路都要有人看守,每一段坊牆都要有人巡邏。沒有我的同意,不許任何人進出。火場中若有生者,全都集中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