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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深更半夜你出去了,是來這兒了麼?&rdo;

&ldo;嗯,不敢隱瞞阿紙。跟將士們在這修築城防呢,他們都可以作證的!&rdo;

&ldo;我不過是被吵得睡不著而已,又不是在意你……這般修築工事,是近來要打仗了麼?&rdo;

謝律點了點頭。

&ldo;有訊息說成王殘部正在集結準備反撲,我這凌月城畢竟乃西南第一重鎮,十天半個月內與他們必有一戰。不過阿紙你放心,我輸不了的。&rdo;

&ldo;未戰先驕,可不是什麼好事。&rdo;

&ldo;不是我驕我若真想打,帶著這滄瀾部,便是再給我三兩個成王也早滅了,又哪有機會給他們&l;反撲&r;啊?&rdo;謝律見四下無人,湊到慕容紙耳邊小聲道:&ldo;我也是著實無奈,才有意拖到今天的啊。&rdo;

&ldo;拖?&rdo;

&ldo;嗯,拖!阿紙你想啊,我不拖著,早早一舉將成王剿滅,然後則會怎樣?&rdo;

&ldo;……&rdo;

&ldo;我唯一的本事,就是原先&l;鎮遠大將軍&r;的名號,頂著這名號帶著舊部,與那成王一戰。是因如此,他們才將我從棺材裡面拖出來的。那麼一旦沒有了成王,你說,涼王他還留我這一具屍體有什麼用?&rdo;

第93章

&ldo;雖然我已經死了,但誰讓衛道長他們終沒讓我入土為安,如今把我從棺材裡拽出來一次再塞回去,我怎麼能甘心?&rdo;

&ldo;倘若我只是個無知無識的殭屍也就罷了,可如今這幅身子除了冷了些之外,其他都與常人無異,我雖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卻也想活,也想能隨意吃能喝,也想逍遙快活――又怎會甘心叫人隨意擺布、像枚棄子般用過就丟?&rdo;

慕容紙剛在想著此人果然是謝律,還是像以前一樣從不肯跟那可被稱之為&ldo;命運&rdo;的東西低頭服輸,卻忽然被那人轉臉,目光灼灼問道:&ldo;阿紙也一樣,肯定不可能就此甘心的,對吧?&rdo;

&ldo;……我?&rdo;

胸口微微發燙。慕容紙瞬間有些恍惚。

&ldo;嗯,你不是這輩子從來都沒自由自在過不是麼?不是根本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麼?又怎麼能甘心就這麼算了,對吧?&rdo;

……是啊,是啊。

我當然是不甘心的。

……

所以縱然什麼都沒有了,卻還是活到了今天。

慕容紙突然之間彷彿醍醐灌頂,雖然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為什麼忍受著令人窒息的痛苦,為什麼即便把自己折磨到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卻還是一天天苟活在這世上。

自己也是,師父也是,為什麼不選擇一了百了,為什麼明明看不到希望卻偏要勉強,明知道多半永遠都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因為不甘心。

活了那麼久,寂寞與彷徨那麼長,幸福的日子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怎麼能甘心。

&ldo;所以,我覺得咱們得一起想個辦法,就算有朝一日拖不下去了,也不能從此便受衛道長所制,莫名其妙就又被變回了一堆白骨才好!阿紙你覺得呢?&rdo;

我覺得?若能那樣當然是好……看著謝律回過頭來滿眼明亮,慕容紙有些澀然。

&ldo;可是,我師父那人,性子詭譎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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