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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ot;大概還沒有死。&ot;
&ot;那麼我是不是也沒有死？&ot;
&ot;大概是的。&ot;
&ot;我怎麼會還沒有死？&ot;她好像覺得很意外：&ot;他們已經追來了，我怎麼會沒有死？&ot;&ot;因為你的運氣不錯，遇到了我。&ot;
這位臉上已經沒有鬍子的大姑娘忽然生氣了：&ot;我已經被人逼得無路可走，每天像野狗一般東奔西竄，東藏西躲，又中了別人的毒藥暗器，你居然還說我運氣不錯？&ot;她瞪著小高，&ot;我倒要聽你說說看，要怎麼樣才算運氣不好？&ot;小高苦笑，只有苦笑。
這位大姑娘又瞪了他半天，忽然嘆了口氣。
&ot;我知道你是絕不肯把箱子給我的，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再管我的事了。&ot;&ot;為什麼？&ot;
&ot;這件事你是管不得的，我的死活也跟你沒關係。&ot;他說：&ot;我跟你本來就連一點關係都沒有。&ot;&ot;本來連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現在卻好像有點關係了。&ot;&ot;放你的狗屁。&ot;大姑娘忽然叫了起來：&ot;你說，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說出來？&ot;小高說不出來。
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可是他現在卻偏偏遇到了一個。
&ot;這裡是什麼地方？&ot;大姑娘又問他：&ot;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麼樣一個狗窩裡來？&ot;&ot;因為這裡不是狗窩，&ot;小高說：&ot;這裡是我住的地方。&ot;這位大姑娘忽然又睜大了眼睛瞪住他。
&ot;你是頭豬，你真的是頭豬，&ot;她大聲說：&ot;滿街的人都知道你住在這裡，你居然還要把我帶到這裡來，你是不是一定要看到我死在他們手裡才高興，是不是一定要等到他們找來把我一塊塊切碎了才開心？&ot;小高笑了。
這麼不講理的人並不是時常都能遇得到的。
大姑娘更生氣。
&ot;你還笑，有什麼好笑的？&ot;
&ot;你要我怎麼樣？&ot;小高說：&ot;要我哭？&ot;
&ot;你這頭豬，豬怎麼會哭？你幾時看見過一頭豬會哭？&ot;&ot;這倒是真的。&ot;小高像忽然發現了一個大道理：&ot;豬好像真是不會哭，可是豬好像也不會笑。&ot;大姑娘卻好像已經快要被氣瘋了，嘆著氣道：&ot;你說得對，你不是豬，你是人，是個好人，我只求你把我送回去，趕快送回去，越快越好。&ot;&ot;你要我把你送到哪裡大，&ot;
&ot;送回我住的地方，&ot;大姑娘說：&ot;那個地方他們是絕對找不到的。&ot;&ot;他們找不到，我也找不到。&ot;
&ot;你有沒有想到過這裡一定有個人是能找得到的？&ot;&ot;這個人是誰？&ot;
大姑娘又叫了起來：&ot;這個人就是我。&ot;
四
一個並不算太大的四合院，卻住著十六家人。
這十六家人當然都不是很有辦法的人，只要有一點辦法的人就不會往在這裡了。
如果你想不通一家人口怎麼能擠在一間鴿子籠一樣的小屋裡過日子，那麼你就應該到這個大雜院裡來看看，看看這個世界上某一些人過的是種什麼樣的日子。
最近這個大雜院裡住的人家又由十六戶變成了十七戶，因為這裡的二房東又把後院裡一間用木板搭成的柴房隔成了兩間，租給了一個外地人。
一個總是戴著頂破氈帽，長著一臉大鬍子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