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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靈訴扒著他的肩膀,也是驚魂未定:「……對不起。這都怪我,不小心摔傷自己。」
千憶覺得他蠻有趣:「明明沒站穩的是我,為什麼你要道歉?而且,今晚傷的明明是你,怎麼偏要對別人說對不起?」
魏靈訴被問得失語,唇無力地張了張,恰巧千憶正在上一級臺階,顛簸中,他冰涼的唇尖若有似無地嗑在千憶滾燙的後頸。
他不知道千憶注意到沒有,但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這裡沒人罵你。」千憶踏上最後一級臺階說,「你可以放鬆點。」
魏靈訴把下巴擱在他肩上,不說話了。不是不想說,而是怕一開口就繃不住了。
魏靈訴被放在四層最後一扇房門前。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清明歡呼著撲了過來,走到半路,忽然停住腳步,直愣愣瞪著千憶身邊的魏靈訴:「他怎麼還在?!」
魏靈訴被千憶扶著往裡走,千憶淡淡道:「他今晚住這裡。」
「這怎麼能?」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清明大退一步,攔在自己床前,「我不會讓他睡我的床!」
「知道。」千憶站定,「所以我睡你的床,他睡我的,你去和立夏睡。」
清明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好像難以理解千憶為什麼這麼偏向一個「外人」,但千憶只顧著從衣櫃裡找衣服,一副毫無商量餘地的樣子。清明氣不過,撈起自己的枕頭,氣呼呼衝出去了。
「我這裡沒有新衣服。」千憶從衣櫃裡回頭,「穿我的你介意麼?」
魏靈訴搖搖頭。或者說,穿過的更好。
洗完澡回房間,時間已經很晚了,魏靈訴坐回床上,甩甩尚還潮濕的發梢,注意力被床前書桌上的東西吸引。
正中間攤著本化學教材,進度已經遠大於高一所學的範圍,書側間或留有精準的定律或知識點總結。
魏靈訴邊翻邊暗地驚訝,他平時不是還需要打工麼?怎麼還能擠出時間預習?他甚至懷疑這本不是高一的教材。
魏靈訴翻回封皮想確認一下,誰知攤開的教材下赫然露出一本暗藍色封皮的書,封面設計簡單幹淨,只有一牙窄薄的月亮,左上角用中英雙語寫著書名:《月亮與六便士》。
他隱約記得,這好像是本小說。原來學霸也喜歡在課本下面藏閒書。魏靈訴摩挲著小說輕軟的封皮,終於在千憶身上找到了點同齡人的共鳴。
亂動別人的東西相當不對,但魏靈訴沒能抵抗住翻它的誘惑力。隨手一翻,書頁自動停在主人先前觀看的位置,有一句話被人用鋼筆劃下淡淡的痕跡:「有時候,我想去茫茫大海中的一個孤島。在那裡,我可以住在無人知曉的山谷中,四周不知名的樹木環繞,寂靜無聲。在那兒,我想我可以找到我想要的東西。」[1]
魏靈訴盯著這句話發愣,這不過是一串對話中的一句,既平平無奇,又沒什麼哲理,為什麼千憶單單會標註這一句?
難道,這句話讓他很有共鳴?
他想起千憶在學校裡八面見光、遊刃有餘的樣子,很難把「想去茫茫大海中的一個孤島」和這樣的千憶聯絡起來。
他好像窺見千憶不為人知的一隅,魏靈訴迅速往後翻,想檢視還有哪些話被做了標記。
書頁翻動,這次自動停在靠近末尾的位置,露出了一枚書籤。
說是書籤,其實是一張畫在白色卡紙上的畫,只用黑白兩色,大膽而略帶雜亂地勾出一個少年,騎著單車,袖子不羈地折至肘上,揹包上一隻鋼琴吊墜飛揚——是他買給千憶的那一個。
這顯然是別人畫的千憶。
魏靈訴猛地闔上小說,然後立即注意到自己情緒的錯亂。
他定了定,重新翻至書籤那一頁,這才發現畫下千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