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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前,他沒有立即將它鋪展開,而是暫時將它靠牆而立;待我吃完所有食物,父親把餐桌上的垃圾都收拾乾淨以後才將躺椅開啟放置好。房間內有空調,所以父親沒有要被子。我洗漱完出來時,父親已經睡著了。不知道他是真的釋然了還是因為有我在身邊,才能睡的這麼踏實安心;他沒有同我多說話,就在床上躺下,準備休息。直到護士來給我拔針時,他才真正將眼睛合上。自那以後,我們都沒再多說什麼。我關了一盞燈,就是我頭頂那盞。至於別的燈,我想關,可我再也關不了了。
第二日清晨,父親起的很早。窗外的天空還是黑漆漆的,房間外也是寂靜無聲的狀態,我聽見父親起床的聲音。我不敢讓他知道我整晚都是清醒著,就趕緊閉上眼,假裝自己還在睡著。父親的動作很輕盈,一點兒響聲也沒有發出,為了不吵醒我,他甚至是在外面的衛生間進行洗漱。在他離開房間前,他還特意將我的保溫杯續上熱水;因為他一離開我便忍不住下床將頭頂的燈光開啟,然後為自己倒上一杯熱水。
醫生來看我時,父親還沒回來。醫生說如果我對黑暗的恐懼還未消失的話,出院後就要去心理科看看。畢竟,即便我房間裡的燈都亮著,即便我身旁還有父親,我也依舊無法閉上眼睛;這是需要醫治的病症。
我答應了。醫生給了我一張名片,說是他心理科的教授朋友。後來我才知道,那張名片是郭老師假借醫生的名義給我的。但我沒去,我以為我只是短暫的應激反應,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醫生離開沒多久,父親才回來。他回來時,手上拿著同昨晚遞給我的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原來,他去給我買早飯了。在他身後還有一臉睡眼惺忪模樣的肅林木,他來做甚?
我從父親手中接過早餐,肅林木便從父親身後探出腦袋,哈欠連天地同我打招呼:“早上好啊!小唐棣。”。
我沒想到肅林木這麼早就來了,先是一驚,隨後才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有早課嗎?”。
“有早課的是程頌!那傢伙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出院。不過,你好點了嗎?出院能行嗎?”,肅林木些許無奈我記混兩人的課程,隨即又換作一副擔憂的面孔詢問我。
“我去找找醫生。”。父親沒搭理我倆的拌嘴,將早餐遞給我就急急忙忙的去找我的主治醫生了。
我望著父親離開的背影,思考片刻才繼續同肅林木說道:“我挺好的。”。
“撒謊。”,肅林木看也不看我,徑直坐下,然後說:“哪有那麼容易好的呀!你可是在裡面足足待了一個小時。一個有著嚴重幽閉恐懼症的人,十分鐘就能讓其崩潰。手臂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吧!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正不以為意地一口一口吃著包子,但他的陳述讓我頓時慌了神;我沒有解釋,但我看向他的眼神卻向他作出瞭解釋。被拆穿後的我突然有些無所適從,我不敢再看向他,只好機械地將手中的包子一個一個往自己口裡送。
肅林木見狀,立即伸出手打斷了我手中的動作,然後說道:“你想被噎死嗎?所以,你是怕自己成為別人口中的精神病,才一直這樣強制壓制自己本該擁有的情緒嗎?我看過你的心理分析,你已經不是幽閉恐懼症那麼簡單的問題了。不要再用這樣的方式治癒自己,你......”。
“你閉嘴。”,我突然的喝止似乎讓肅林木有些生氣,他鬆開了緊握著我的手,無可奈何的坐回凳子上。
“對不起。”,我為自己方才激動的言辭向他道歉,但他並沒有回應,我只好解釋著:“我知道。但是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麻煩你,不要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