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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沒有擔心的必要。“永晝跟外祖父在一起,或許妳可以去找他說話。”
“那我先走了。”
極夜狀若無意地整了整自己腰後的匕首套,路迦卻好像沒注意到她的動作。事實上,他已經把視線放到房門上面,是想繼續這場對話還是去找他真正惦念的人,極夜覺得他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所以她決定放棄暗示。現在可能還不是時候。“等她服完藥之後,我再回來守幾個小時。”
“不必。”路迦以下巴示意樓梯的方向,“妳先出去放風。我親自來守。”
“有人想要見妳。”
塞拉菲娜把頭移向聲源──至少她如此判斷──也聽見了外面的一場對話。極夜的表現讓她覺得滿意,但老實說,塞拉菲娜不認為小貓會蠢得一轉身就告密。“誰?我不認識神紀城裡的任何人。”
“麗卡。拿高。她在另一間學院上學。”路迦輕輕捏過她的下巴,將偏移到旁邊的視線重新移到自己身上,縱使他知道這個動作毫無意義。路迦又頓了片刻才說出下半句話,“她說她還欠一個道歉。”
“那也不是欠我,而是欠你。”塞拉菲娜的反應相當冷淡,但這並不令人意外。她和麗卡的最後一次見面絕對稱得上不歡而散。“無論如何,都與我無關。”
路迦蹲到她床邊,撈起她的手,略試了一下/體溫,隨即皺起了眉,“我覺得見一面也無不可。服完藥之後妳會需要休息,起碼有一週時間不能出去……妳的手太冷了,下次不舒服就說出來,不一定要告訴我,告訴極夜或者永晝也可以。”
塞拉菲娜卻沒有隨他轉移話題。她再也金不清楚,路迦慫恿她見麗卡是因為他仍然對小女孩有一份無法言傳的偏寵,還是因為他想盡量拖延她用藥的時機──更可能的是兩者具有。“……我不覺得她欠我一句道歉,也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出外見客。在還不知道外面有什麼危險的情況之下,我不想坐在輪椅上或者依靠別人攙扶來行動。這個時候,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路迦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這百年來,培斯洛只出過她一名神佑者,得到力量之後再變成普通法師的感覺無人知曉,這是他窮盡一生都無法明瞭的落差感。由他們將塞拉菲娜送來神紀城之後,她就一直沒有表達過任何情緒或者想法,至少在他眼前如此──她只是依別人的步伐來做決定,是或者非,要或不要。沒有人問過她有多害怕,好像她本該獨力解決此事,好像她生來就無所畏懼。
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和不害怕它,完完全全是兩回事。
太不尋常,路迦這樣想。奧戈哲。多拉蒂到底讓她留下了什麼印象?他不覺得塞拉菲娜會受傷是因為不夠謹慎,如果說她在極地裡學懂了什麼的話,那大概是不要向你的敵人留手,古布亞便是這句話最好的註腳。
而她此刻的反應如此微妙,與其說是因為不知道敵人的底細而覺得恐懼,不如說是因為太清楚奧戈哲的潛能而畏怕不已。路迦想不出大陸上還有什麼能使神佑者作出如此大的反應,但塞拉菲娜無疑沒有說出全部真相。就像他也沒有說出自己每一個想法一樣。
路迦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房門便被人敲響。
永晝拿著有手掌大小的水晶瓶走進來,將小瓶交到路迦手上之後,便站在他身後端詳塞拉菲娜的臉色。路迦留意到他眸裡隱約有暗金色流動,放在身旁的右手手腕上也有一道正在癒合的傷痕。能夠傷到龍族如此之久,可見當時的創口有多深,艾斯托爾又取了多少血液。
路迦以指腹推出封口,堵在裡面的水氣隨即湧出。他眯眼看向裡面漆黑如夜色般的液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並不想將它交到塞拉菲娜。多拉蒂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