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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迦的披風便是她的及地長裙。她略略摩挲過毛呢那一面,輕聲說,“臨走之前我去燒了那個坑。”
“我去。”路迦回答。他把另一側的袋子整個拿下來,她聽見了水晶瓶互相碰擊的聲音,塞拉菲娜馬上便意會到了他打算做什麼。她不打算阻止。亞魯古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光憑她一人之力無法找出真相。
少年隨手扳了下指根,“十分鐘之後我們就動身。”
血紅與雪白。
除此之外,世界好像再沒有第三種顏色。
路迦站在戰圈邊緣,眯起眼睛來。現場的血樣太多太雜,要從中分析出什麼來幾近不可能,然而他本來也不抱什麼期望。取樣只不過是種習慣。
兩小瓶不知道是誰的鮮血,落到雪地上半溼一截明顯不是來自女孩的衣料,其他的殘肢頹垣儘可付諸一炬。路迦以方巾包好亞魯古的頭顱,然後將四個尖角綁成一個結來,不忘為早逝的獵戶少年閉上眼睛。那雙眼裡面所蘊藏的情緒太過單純也太過複雜,他不認為塞拉菲娜。多拉蒂還有勇氣與它對視一遍。
沒有必要提醒她犯下了何等嚴重的罪孽。
路迦長呼一口氣,循例於離開之前張望一遍,眼角餘光卻掃及了什麼,讓他放慢了腳步。那是離風障五十米開外的一個雪堆。
突兀的兩行馬蹄印旁邊,一個銀鑄徽章反射著陽光。
凡是培斯洛上面的徽章,出處都有典可查。他花了一點時間來辨認上面的圖樣,意識到鑄紋是什麼的一瞬間,也不太意外地從旁邊找到半截手掌──五指粗卻很長,指甲修剪整齊,邊緣處卻有黑色的碎屑。暗青色的血管暴露在手背上,皺紋於面板上留下了深深痕跡。他想他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黑髮的少年單膝跪地,撥開了旁邊的狼爪和一截膝蓋骨,然後把徽章放到那隻手的掌心,以雪將之掩埋。儘管並不完整,那個人值得一個體面些的安葬。
──這一刮,又發現了新的東西。
路迦看了一眼,開始覺得有點頭疼。他本以為塞拉菲娜。多拉蒂身上的謎團已經是出遊之中最棘手的一個,但眼前這個圈套一環扣一環,彷彿不會有解得完的一天。正當你以為自己找到了什麼決定性的證據,下一秒鐘又會發現自己的所見的不過是密林一葉。
他伸臂虛虛拉過,積雪往前倒去,露出被打磨得形狀適切的巨石。
陵墓一般的設計。山谷的斜坡並非天然形成,而是有人挖空了後面的什麼,然後又搬來與原貌相符的石頭將之掩飾。
而且面積比他估算的要大太多。於是他繼續往橫掃去,指尖所向,積雪悉數被他催動,山谷邊緣的血色被白雪壓過,紅與白之間終於失了平衡。
漫天霜雪飛舞於他眼前,像一場鋪天蓋地的白色花雨。
直至眼前的視野又再明淨起來,他終於看見了下面藏了什麼──山谷底下、深坑四周的地底被人挖出七、八條通道,前者都放了石頭,匠心之細緻,不亞於凡比諾城最精密的建築。路迦退到坑的中央,先在自己身前豎立四面土障,然後閉起雙眼。
八道雷電同時劈下,把巨石炸碎。路迦聽得見有大大小小的石碎砸到了土障上面,和塞拉菲娜額邊的不同,砸向他的碎片足以將他壓死。
他又等了片刻,才撤去了土障。巨石之後的通道終於現出全貌。
通道之內深不見底,以木與金屬構成支架,保護上面的地層,使其不至於塌陷。路迦在掌心裡燃起一團金紅火焰,然後隨便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