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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又說她和蔥綠是不一樣的?
她的腦子裡充滿了疑問,思維很混亂,像一團麻,剪不斷,理還亂。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暫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閃到路旁,引頸觀看,只見塵土飛揚處,出現了唐玉清和他的寶馬。她本能地想躲避,卻發現周圍並沒有可以藏身的障礙物,萬般無奈,只能靜靜地站著。不料,唐玉清似乎並沒有看到她,快馬加鞭,從她身邊急馳而過。
這可不像唐玉清的作風。她有些奇怪,卻不願多想。待風住塵消,她才踏上正道,繼續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竟在無意中來到了洞庭湖畔的“月月香”酒肆。
“哎喲,”酒肆裡有人格格笑道,“閒人哥哥,你也幫我評評理呀!”
這甜美的聲音中飄蕩著春意,那麼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似的。皇甫翩翩猛地想起這是桃紅特有的聲音,嚇得停住了腳。
“這種事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一個老氣橫秋的男聲響了起來,“倒是你的衣領,如果稍稍拉攏一點,就能讓那位老兄得空喝杯好酒。你看他,光顧著看你,把一瓶醋當成酒喝光了還不自知。”
桃紅似乎笑不成言了,“哎喲哎喲”直叫喚。另一個稚嫩的聲音不悅道:“桃紅姐,你快跟我回去吧。”
原來小順子也來了。
皇甫翩翩愧疚之極,苦竹把小順子交付給她,她卻將他留在了安戲蝶身邊,真是太不負責任了。有心進去詢問一下他的近況,又擔心桃紅已經知道她和安戲蝶之間的事。一時間,進也不是,走也不是,左右為難起來。
“來了‘月月香’,哪有不進門的道理?”一頭烏黑髮亮的驢子邁著方步,載著何月香從柳樹下轉了出來。待到了皇甫翩翩眼前,她將韁繩一甩,高抬起右腿,跳下驢背來。那驢既不叫喚,也不走遠,老老實實地停在一棵柳樹下吃草。
皇甫翩翩直盯著何月香看,覺得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樣迷人、耐看。很自然地,她將她和安戲蝶聯絡起來,因為兩人身上都有著風霜感,因為兩人身上都有著同樣的看透世情、無可奈何的氣質。
何月香伸出玉臂,挽住她的手,將她帶進了酒肆。
笑聲戛然而止,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翩翩姐!”幸好小順子跳了起來,抓住皇甫翩翩的手,歡喜道:“原來你在這裡!”
他的臉還是那麼圓,鼻子還是那麼癟,眼神依然誠懇、堅定,讓人又疼又憐。皇甫翩翩莞爾一笑,道:“你怎麼會到這兒來?”
“還不是因為她!”小順子對著桃紅一努嘴,“自從你和安大哥離開小洲後,她就天天抱怨洲上的生活無聊、單調。姬姑姑嫌她煩,就打發她來找安大哥,連帶著我也被打發出來了。”
皇甫翩翩對著桃紅施了個禮。桃紅卻完完全全地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桃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皇甫閒人將手中的摺扇一收,搖頭晃腦道:“趕快給這位小娘子賠個禮。”
桃紅冷笑一聲,充滿敵意地望了皇甫翩翩一眼,道:“無聊!這種事你也要管?”
皇甫閒人右手執扇,往左掌心一敲,道,“當然,越是無聊的事,我越喜歡管!”
“不礙事。”皇甫翩翩衝著他感激地一笑。
“對寡廉鮮恥的人來說,當然不礙事!”桃紅又是一聲冷笑。
“想喝點什麼酒?”何月香打了個圓場,向皇甫翩翩問道,“燒酒還是甜酒?”
“隨便來一點吧。”皇甫翩翩勉強一笑。
何月香很快叫酒倌為她上了一瓶江米酒。拿起酒瓶,斟了一小杯,正要喝,只聽桃紅又道:“春將暮,滿地殘花敗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殘花敗柳”四個字從桃紅的舌尖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