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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一直陪著我好不好……&rdo;陳湛像個撒嬌的孩子，臉埋在她頸窩蹭著，謝瑤心都化成了水。

兩人同齡，但相對而言，同齡女子往往比男子成熟更早。懷裡人是天子，可他也是個孩子，他也有怯弱的一面……若非信賴他如何會把這一面暴露在自己面前。

一種類似於天性的憐惜升起，謝瑤什麼都不顧了，推開陳湛，撫摸著他的臉，淚眼婆娑卻堅定道：&ldo;臣妾是陛下的人，無論到何時，妾身都會陪著您。&rdo;

陳湛攥住了她的手，眸色清澈而篤定道：&ldo;只要你支援朕，朕立誓此生不負你……&rdo;

……

第二日清早，帝後來請太后，三人同去皇陵。

祭壇提前已經準備好，方陣已列。皇后跟隨太后在下，身著袞服的皇帝獨自一人登上祭壇。時辰即到，按照儀式，皇帝先祭天地，隨後面向皇陵祭奠宗祖。

由欽天監儀臣唱和安神已畢，皇帝行叩拜大禮，他身後太后皇后及一眾臣子皆隨之伏地而拜。

繁複禮儀皆過，最後則是皇帝對先祖上祭辭。陳湛面向皇陵，良久未動，儀臣再次唱和提示皇帝。陳湛回身轉身遠眺南方，眼見遠方塵土飛揚，浩浩湯湯的行軍聲似在山中迴響，他深吸了口氣，神色肅穆，對著天地鄭重而拜，朗朗之音響徹天地道：

&ldo;今高祖六世孫陳湛，向天地諸神請罪!&rdo;說罷，還沒待眾人反應過來，他伏地施禮;隨即再拜，喝聲道，&ldo;今高祖六世孫陳湛，代父向先祖及先帝請罪!&rdo;

這話一出，旁人沒懂，太后可是懂了。她怔了住，開口便吼道：&ldo;皇帝!先祖面前不得妄言!&rdo;

陳湛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伏地復拜，再次朗聲道：&ldo;今陳湛，代父及陳氏一族，向枉死的五千英魂請罪!&rdo;

&ldo;陳湛!&rdo;太后忍不住了，目眥盡裂，赤紅著雙眼吼了一聲。

第120章 局

齊娀瑤顧不得忌諱，顧不得禮儀, 顧不得太后的威嚴, 更是連個婦人的顏面都不顧了, 奔著祭壇便要衝上去。婦人不得登祭壇即便她是太后也不行, 眾人將她攔下，連皇后也惶恐地去拉她。

&ldo;皇帝，你胡說什麼!這是祭祖!你忘了你的身份，忘了你身在何處了嗎!&rdo;太后扯著嗓子吼道。

陳湛淡定如常。&ldo;母后, 我沒忘。就因為我沒忘, 所以必須將這些告之天下!&rdo;

齊娀瑤仰視陳湛, 冷笑道：&ldo;陳湛, 你是皇帝的位置坐夠了嗎?&rdo;

&ldo;&l;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r;你只知&l;名&r;正言順，您可曾想過我不能以德正己身何以號令天下，何以一統江山。您以為父皇的那些事瞞得住嗎?四方戰亂，九邊不寧，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天下需要出力的地方太多了, 我不會如父皇, 把心力都用在飾垢掩疵上, 讓謊言耗盡精力。

謊言需要另個謊言去圓, 罪行需要新的罪行去掩飾，無止境。他圖謀皇位陷害先帝，如此罪行他不曾悔改, 偏就要用那五千將士的英魂去遮掩，罪惡滔天，接下來您還想我用何等罪行繼續掩飾?僅僅滅荀正卿的口?這怕不夠吧!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凡是介入案件的人，哪個我應該放過?還有眼下這些人……他們如今也知道了，您想讓我滅他們的口嗎?&rdo;

陳湛這話給大夥嚇了個激靈，眾臣皆伏跪在地，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