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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說:“是不是大丈夫和洗不洗衣服沒有關係,再說,怎麼疼妻子是我的事情,和別人何干”
許平君心裡透著難言的甜,常常是劉病已在院子中做搖籃,她就在一旁給嬰兒做著衣服。
陽光透過樹蔭灑進院子,清麗明媚。
她做累了,一抬頭就能看到彎著腰削木頭的劉病已,不禁會有一種幸福到恍惚的感覺。
從小到大,在苦苦掙扎的日月間,她總是盼著實現這個願望,實現那個願望。第一次,她心滿意足地渴盼著時光能停在這一刻。
手輕輕放在腹部,她在心裡說:“寶寶,你還未出生,就有很多人疼你,你比孃親幸福呢不管你是男孩還是女孩,爹和娘都會很疼你。你會有一個很疼你的姑姑,將來還會有一個很能幹的姑父。”
大清早,孟珏就出門而去,未到中午又返了回來,要雲歌陪他去一趟城外。
孟珏未用車伕,自己駕著馬車載著雲歌直出了長安。
雲歌坐在他身側,一路嘀嘀咕咕不停,東拉西扯,一會兒說她的菜,一會兒說她讀到的哪句詩詞,一會說起她的家人。講到高興時,會自己笑得前仰後合,講到不開心時,會皺著眉頭,好像別人欠了她的錢。
孟珏只是靜聽,笑容淡淡,表情並未隨著雲歌的談笑而起伏。可他會遞水囊給雲歌,示意雲歌喝水;也會在太陽大時,拿了斗笠罩到雲歌頭上;還會在雲歌笑得直打跌時,騰出拽馬韁的手,扶著雲歌的胳膊,以防她跌下了馬車。
等馬車停在一座莊園前,雲歌才反應過來孟珏並非帶她出來遊玩。門匾上寫著“青園”兩字,園子雖維護得甚好,可看一草一木、一廊一柱,顯然頗有些年頭,雲歌低聲問:“這是誰家園子”
孟珏握住雲歌的肩膀,神情凝重:“雲歌,還記得上次我帶你見過的叔叔嗎”
雲歌點頭。
“這也是他的產業,風叔叔病勢更重了,藥石已無能為力,今日怕是最後一次見他。過一會兒,不管風叔叔和你說什麼話,都不要逆了他的心意。”
雲歌用力點頭:“我明白了。”
孟珏握住了雲歌的手,帶著她在迴旋的長廊上七拐八繞,不一會兒到了一座竹屋前。
孟珏示意雲歌在外面等著,自己挑了簾子先進去,到了裡屋,他快走了幾步,屈膝半跪在榻前,“小珏來向風叔請罪。”
有小廝來扶陸風坐起,放好軟墊後又悄悄退了出去。
陸風凝視著孟珏半晌都沒有說一句話。孟珏也是一言不發,只靜靜跪著。
陸風似有些累了,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挑唆著燕王謀反,激化上官桀和霍光的矛盾,該死的都死了,現在霍光一人把持朝政,你可滿意小珏,你的心真大,難怪九爺不肯把西域的產業交給你。”
陸風聽到屋外女子和小廝說話的聲音,“你帶了誰來雲歌嗎”
孟珏回道:“是雲歌,怕叔叔病著不願意見客,就沒敢讓她進來。”
陸風打斷了他的話,怒道:“不敢你別和我裝糊塗了,叫雲歌進來。”
雲歌進來後,看孟珏跪在榻前,也立即上前跪了下來。榻上的人雖然面色蠟黃,可眼神仍然銳利,也沒有一般病人的味道,收拾得異常乾淨整潔。
陸風看著雲歌,露了笑意:“丫頭,我和你非親非故,你為什麼跪我”
雲歌紅著臉偷瞟了孟珏一眼,雖然是低著頭,語氣卻十分坦然:“你是孟珏的長輩,孟珏跪你,我自然也該跪你。”
陸風笑點了點頭:“好孩子,你這是打算跟著小珏了嗎”
雲歌搖了搖頭:“不是。”
陸風和孟珏都是一怔,孟珏側頭看向雲歌,雲歌朝他一笑,對陸風說:“不是我跟著他,也不是他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