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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走走停停。經過紅燈時,女生停了下來,秦安沛怕被發現,左右打量四周,最終鑽進街角的一家花店裡。
她捂著胸口,撫著驚魂未定的心臟,深呼一口氣。
良久之後,她才注意到眼前的人——花店老闆。
「需要點什麼呢?」
秦安沛這才猛地注意到自己的處境。她心猿意馬,甚至忽略了店長的存在,一時之間舉足無措,又不知怎樣收場,失了分寸,在原地止步停滯,最後看中了奼紫千紅中的一抹白——山茶花。
「白色那支。」
老闆從保溫櫃裡拿出一桶水培鮮花,讓秦安沛自己挑一支。
秦安沛哪顧得上這些,隨手撈起一支遞給老闆。趁老闆包裝時,她伸長脖子,向店門外看去,卻不見那女生。
「老闆,花等一下我過來拿,還有點事,先走了!」
她語氣急促,似乎很著急,說完便揚長而去。
秦安沛跑出花店,左顧右盼,四處張望,卻始終沒看到章洋。
她皺起眉,趁綠燈快速過了馬路,三步並作兩步,順對面的路向前追去,最終還是無果而終。
無奈之下,她原路返回,穿過十字路口,去花店拿了花,沮喪漫上心頭。她無心回飯店賠笑臉,也不想回家一個人蒙頭睡覺。既然已經這樣了,她乾脆站在十字路口某一角處,學著記憶中的某個人樣子,安安靜靜站著、看著,默不作聲注視著人來人往,車馳車離。
在某一刻,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暗暗小小的白日淺月和其他一些建築,都成了她眼下的風景。
來來往往的行人情態各異,甚至連走姿都大同小異。平日裡看起來相似的人群,現在細細一看,才發現他們大相逕庭。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有他們各自獨特的故事,旁人無法揣摩,卻又能看出一二。
生活中總有某個動作和記憶中的某一瞬間驚為相似,當你感到熟悉時,便是錯位時空回歸正軌發出的訊號。
秦安沛被捲入記憶長流,拉回九歲那年……
她在十字路口附近的一家店前和五個小朋友嬉戲,卻看見站在紅綠燈旁邊,站了很久卻沒過路的大姐姐。
開始她沒注意,時間一長,小孩子好奇的天性讓她看了那人一遍又一遍。
那人當然也注意到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對她甜甜一笑。
秦安沛按耐不住好奇,小跑到那人身旁,輕輕拽了拽後者的衣袖,用稚嫩的聲音問道:「姐姐,你在等你的男朋友嗎?我看你等了好久好久,他是不是不來了呀?」
「姐姐沒有男朋友,他當然不來啦!」
只見那大姐姐繃不住笑出了聲,輕輕揉了揉秦安沛的腦袋,蹲下身來,莞爾一笑。
秦安沛懵懂天真的眼睛忽閃忽閃,像眼眶裡安了兩顆透明糖果,反射太陽的光,映出七色彩虹:「那姐姐在等誰啊?你的小夥伴嗎?」
「我在等……我在等你。」
秦安沛仔細聽著,只見那人眉眼依舊燦爛,如綻放的白山茶,純一不雜又絢爛明媚。後者說了一個字,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說。
秦安沛明顯怔了一下,「嗯?」了一聲,歪著頭不解地看著那人。
等來的解釋是:「我站在這兒,看遍了所有人,也看到開開心心的你,我也就開心啦!」
雖然秦安沛沒有完全聽懂,但她可以從那人臉上看出善意,便裝作明白的樣子點了點頭。疑惑解開了,秦安沛向大姐姐招招手,跑去和小夥伴們玩了。
秦安沛未看見的地方,那人還站在原地,等著等著。
直到秦安沛回家吃完飯回來,竟發現她還在原地。
月亮早已悄然放光,一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