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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漣又轉頭去翻包袱，拿出的是一個灰色絲巾，裡頭包了些東西。她將東西遞給陸書雲，在陸書雲一層層翻開絲巾的同時，眾人都屏息看著。
&ldo;這是什麼?&rdo;陸書雲翻開絲巾後捧在掌心，裡頭是幾塊黑灰的小塊，形狀怪異，大小也不一致，讓他更加迷惑。
漪漣瞄了眼王尹，指望他幫著說幾句。後者並未領會她的深意，或許是領會了卻不打算幫忙。而另一邊的柳笙，一味盯著東西發呆。
漪漣還得靠自己，&ldo;那是小姨的屍骨。&rdo;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書雲手一抖，差點把那幾塊骨頭給丟地上，然後不可置信的顫抖道，&ldo;阿漣，你，你說，阿瑛已經……&rdo;
&ldo;……死了。被毒死的。&rdo;一股悲涼霎時由那幾塊屍骨瀰漫開來。
陸書雲把視線投向堂下的&l;陸書瑛&r;，眼裡漸漸騰起了殺意。
陸書瑛不服輸的回瞪他，氣勢不落下風。
王尹的笑與堂中氣氛有些格格不入，還有勸服陸書瑛的心情，&ldo;事已至此，逞強實在無用。自從你方才認出那兩冊日記，已沒有勝算。&rdo;
陸書瑛眼神軟下來，居然不反駁。
王尹繼續道，&ldo;我與侄女偶然發現這具屍骨，被分散在瘋人院裡。柳公子也應確認過。&rdo;
他靠著椅背說話，姿態最是從容，&ldo;聽聞三堂主陸書瑛本是繼承流影堂暗器一流，因意外導致手骨變形，再無可能習用這門功夫。莊主不妨細看那指骨，有明顯變形，還有骨裂，足可證明其身份是令妹無疑，反觀堂中這位‐‐&rdo;他笑笑，&ldo;方才刺向司徒少俠的那一刀實在好凌厲。&rdo;
陸書瑛微微張著嘴，無言以對。
陸書雲觀察著指骨，一遍又一遍，儘管不願承認，上頭依舊昭示的清清楚楚。
他哀婉嘆息，&ldo;確實如此。&rdo;他抬眼瞪視堂下人，換上莊主本該的架勢，&ldo;事到如今，辯無可辯，還不快說出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誰?假冒阿瑛的目的是什麼?&rdo;
除了掙扎的力氣外，陸書瑛其餘精力都花在那兩本冊子上。她盯著，緊緊盯著，神情像極了護犢有心卻無力的母豹，有股決絕慘烈的味道。
漪漣手上使的勁大了些，下決心把冊子交給雲青，再由雲青轉呈陸書雲。這個過程在堂中彷彿持續了兩個時辰之久，陸書雲面對著冊子甚至不忍翻開，他總覺得會翻到什麼不該看不願看的內容。
長痛不如短痛，漪漣替其父狠下心道，&ldo;她的真實身份都寫在上面。儘管不是陸書瑛，她也確實是阿爹的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rdo;
堂上有弟子驚得&l;啊&r;了一聲。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傻愣愣的表情。
陸書雲和陸書庸更是驚得不語。
&ldo;前莊主陸遠端，我的爺爺除了三兒女外還有個私生女，是與皇宮的一名宮女所生。然而種種顧忌，爺爺沒有給那宮女名分，離別之時，他甚至不知那宮女已經三月懷胎。&rdo;
愛情不是單方面的事，何況有了孩子。
&ldo;那宮女不願再嫁人，又害怕流言非議，便帶著身孕躲到山中獨自生存。七月後生下一女嬰，取名霞。直到九年前，宮女重病不治身亡。現在那木屋還擺著許多藥罐，期間的辛酸不用多言。&rdo;漪漣猶豫好一會才道，&ldo;阿爹，最後一篇日記正好是九年前，您看看吧。&rdo;
第三十三章 暗流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