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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歌放下梳子,沐浴後換上了舞衣,徐娘握住北歌的手不肯放:「郡主真的想好了?那北侯可不是和善者,您也知道,他與王爺……」
蕭放並非善者,北歌很早就知道。大概是年少時,獵場上瞧他一箭射殺幼白的鹿,又或是再長大些時撞見,梁御史家的少爺因些小事得罪了他,被當街斷了只胳膊。
這些都是小事,卻早已清楚的揭示,蕭放自少時便是冷性狠厲之人。
於他相處,無異於與虎謀皮。可放眼整個大周朝,有實力有野心能扳倒靈後的,唯有蕭放。
父王被靈後所害,冤死獄中,攝政王府被抄,靈後若非礙於悠悠眾口,早將她姐弟一併殺了以絕後患。如今她淪落教坊司,唯一的弟弟充軍北關,不知下落。
她必須要靈後償命,只有蕭放,能為她報仇,她別無選擇。
「徐娘,我不後悔。」北歌望著徐娘,慢慢從她手心中抽回小手:「煩您為我引路吧。」
……
北歌立在精細雕刻的木門外,透過明紙可瞧見裡面曖昧的燭光。
徐娘站在北歌身旁,想要開口再勸幾句。如今還有回頭路,門一推,無論往後發生何事,都再沒了反悔的機會。徐娘要開口,卻見北歌抬手覆在門上,掌心按著上面凸凸凹凹的雕花,她推開門,再無猶豫的走了進去。
鬆軟的地毯描著祥雲一路延伸到內裡去,赤白的足踩著,被上面細硬的短毛刺痛了足心。北歌微垂著頭步步走進去,最終在一方高鼓前駐了步。
北歌垂頭靜立在鼓前,她無需抬眼也能感覺到,幾步之外寬敞的坐榻上,那道刀刃似的目光。
身前立著的鼓,三尺多高,北歌踏上去,玉盤一樣的鼓面堪堪納下兩隻玲瓏的玉足。北歌站在鼓上緩緩抬頭,艷俏的臉暴露在燭火下,在酒香瀰漫的屋室裡,忽變得醉人。
媚若桃花的眼隔空對上一道深冷的目光,北歌望著蕭放,望著他一張無怒無喜的面,和冷潭一樣難以捉摸的雙眸。
雪白的足踏著鼓點,垂地的水袖隨著一隙微風揚起,靈動飄逸若遊蛇,衣袂婉轉迴風,將北歌鬢側的青絲吹得搖曳,窈窕的身影在玉盤之上婀娜旋轉,嬌媚的眸似勾人奪魄的香,在蕭放面上流連過。
一舞至中,北歌也不見蕭放面色動了一絲。
北歌微微垂目,壓住眼底的悲,她既穿了這身舞衣進來,自該做好丟棄一切的準備,她已錯過一次,丟了命。今生若想活下去,想要依附於人,自然得付出代價。
她淪落教坊司,無權無財,唯剩這一張臉和這清白身子,她想不到再拿出別的什麼,才能打動眼前這個權勢滔天的男人。
北歌看向蕭放,朱唇暗咬,身姿迴轉間,素手輕抬,赤紅的羅裳在玉指間沿著綽約的身影落在鼓面上,遮住如玉的白足。
蕭放靠在坐榻上,他眼瞧著北歌的動作,微眯冷眸,他看著她雪一般白的身子,冷性的薄唇似乎一動,嘲諷一樣的,再淡不過的弧度。
鼓聲停,輕紗落,北歌身前唯剩一件抹胸紗衣,薄如蟬翼的料子遮不住美好的身姿,北歌忍住從心底深處泛起的寒涼屈辱,朱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她望著蕭放跳下高鼓。
北歌走到蕭放身前,彎膝跪在他的坐榻下,那張堪稱絕艷的小臉在燭火下浮上一層紅暈,比胭脂還好看,瞧望過來的眼神,配得上風情萬種。
蕭放眯眼瞧著跪在身前的人兒,他瞧的清楚,在那無限風情的眼神下,那股子清與冷。
下顎被一股力道扼住,北歌順從抬頭,對上坐榻之上,男人高高在上的目色。
她聽得他開口,又冷又狠,三分輕慢七分涼薄。
「和安,你真是讓本侯大開眼界。」
和安是她的封號,是太